七零大雜院小甜妻

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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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

陳勇做夢也想不到,和自己夫妻二十多年的媳婦兒居然會告發自己殺人?

他臉上罕見地沒有血色,唇色發白,說話時嘴唇微微顫抖,一向沉穩的國棉廠廠長此時少有的腦子裏一團亂,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公安同誌,這肯定是弄錯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是不是,去了公安局再說吧。”

國棉廠廠長再次被公安帶走的消息不脛而走,國棉廠眾人更加疑惑。

“之前不是說沒事兒了嗎?怎麽又來。”

“難不成真的有問題啊?”

“廠長不可能殺人吧?天哪,我想都不敢想。”

當然,大批廠長陳勇的支持者堅決不相信,這些年陳勇的手段和雷厲風行讓不少人信服。

“廠長怎麽可能幹那種事兒?你們就是瞎說。”

“絕對不可能!我把話放這兒,要是廠長真殺人了,我就...”

“你就怎麽?”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使勁拱火。

放出豪言壯語的工人還沒想好要幹嘛,突然見到有其他工人從不遠處跑來,嘴裏嚷嚷著驚天大新聞。

“你們聽說沒?這回是廠長媳婦兒告發的他!”

國棉廠眾人:!!!

剛剛最堅定支持陳勇的工人連忙把話吞了回去,廠長媳婦兒告發廠長,這是什麽概念,這不就等於板上釘釘了嘛!

——

在公安局審訊室的陳勇頭一回體會到了如坐針氈的感覺,上一次來,他信心滿滿,可這一次,他控製不住地心跳加速,郭明麗告發自己?

他不信,可又不得不信。

麵前是穿著藏青色公安製服的給公安宋軍,手裏拿著郭明麗的口供。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戰友懷疑的一樁十八年前的案件居然是真的。

而這個凶手是國棉廠廠長。

不過,現在隻有人證,沒有物證,甚至可以說,壓根兒就沒有物證。

宋軍感覺自己的審訊壓力不小。

陳勇坐到審訊室時已經冷靜不少,他是什麽人?摸爬滾打幾十年,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雖然郭明麗的出賣告發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可他很清楚,這樁命案沒有證據!

既然沒有物證,他可以死咬著是家庭內部矛盾。

想通一切,陳勇重新戴上淡然沉穩的麵具,“公安同誌,我和愛人郭明麗最近確實有些爭吵,她對我有些不滿,正好前段時間許家人誣告我和多年前的命案有關,所以我愛人也想借這個機會誣告我一回,讓我吃點苦頭,希望你們能調查清楚,不要冤枉了好人。”

宋軍咬了咬腮幫子,覺得這人果然是個硬茬。

“十八年前,許明遠和吳華翠死亡那晚你在哪裏?”

陳勇臉上帶笑回答,“那天我們廠裏發了獎金,不少人都很高興,我出去喝了些酒,後來醉醺醺回家了。”

“直接回家了?”

“沒錯。”

“可是郭明麗說親眼看到你將許明遠推進河裏,而後將吳華翠也扔進河裏。”

“公安同誌,兩口子吵架後的瞎說的話你也信?”陳勇背靠在椅子上不以為然,懶洋洋反問道,“不然我現在說郭明麗把許明遠兩口子殺了,你信不信?”

“你什麽態度?”宋軍重重拍響審訊桌,桌上的卷宗也跟著抖了抖,“坐直了!好好回答!”

他也幹了快七年公安,見過形形色色的人,郭明麗說話的語氣的狀態,不像是假的。

不過這人精神狀態似乎不太穩定。

陳勇腦子活泛,一口咬定是兩口子吵架的誣告,加上沒有物證,案子又陷入僵局。

郭明麗從公安局回來就心神不寧,她開始後悔是不是不該去告發陳勇,萬一他沒事,又出來了,自己怎麽辦?

一定會被他掐死的!

第157節

陳思賢和母親大吵一架,他萬萬想不到自己的母親會告發自己父親殺人,當郭明麗說自己說的是真相時,陳思賢更是露出痛苦表情,匆匆離開了。

唯有陳思明,現在得知事情真相,他也沒有想到父親會夾著自己親手殺死的年輕姑娘的照片。

他貼心安慰了母親,讓她鎮靜。

不過,郭明麗還是很慌張,眼前像是有吳華翠的影子在飄,在怪她沒有救人,這些年,想起吳華翠的名字她就心驚膽戰。

“思明,怎麽辦?我把你爸告發了!”

“媽,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做得沒錯。”陳思明已經在著手謀劃父親陳勇國棉廠的利益,現在倒是好機會。

“可是你爸出來了怎麽辦?他會掐死我的!或者,或者,也把我扔進河裏淹死!”

“不會!”陳思明拍拍母親的背,舒緩她的情緒,想起兒子玩耍的錄音機,“那就讓他永遠出不來。”

——

許盛傑又去找了一回吳秉年,兩人什麽多餘的話都沒說,隻一道品茶。

一杯茶喝完,許盛傑看著上麵漂浮的茶葉沫開口,“吳叔,這茶衝了好幾遍了,已經淡了。”

吳秉年自然是知道陳勇被他媳婦兒擺了一道送進了公安局,沒想到這案子居然還真能有轉機。

“味道還有些濃,可以再衝一遍。”

次日,吳秉年出現在公安局門口,指認案發那天,天色太黑,他看到有人在橋上起爭執,像是聽到了落水聲,不過他那時候也意識不清沒當回事,結果沒多久就在案發現場附近被驚慌失措的陳勇撞到。

“陳勇,吳秉年指認見到你將許明遠和吳華翠推下河。”

“放屁!”陳勇這回沒有昨天淡定了,郭明麗的指控他能咬著牙說是兩口子吵架造成的誣告,那吳秉年是怎麽回事?

吳秉年的出現給胸有成竹的陳勇一次不小的打擊,陳勇清楚記得,這人是在路上和自己碰見,當時他威脅一回,吳秉年最終什麽都沒有說。

“他撒謊!吳秉年根本沒有看到我推人下河!”陳勇知道吳秉年這些年一直在和自己暗中較勁,沒想到這人居然做偽證,就為了整死自己!

“公安同誌,你去查,吳秉年說得是假的!這人隻是想害死我!”

宋軍難得看見陳勇撕掉了沉穩的麵具,終於也知道著急知道害怕了。

“陳勇,郭明麗指證你,你說是誣告,現在吳秉年指證你,還是誣告?”

宋軍心裏門清,可現在就是苦於沒有物證,陳勇隻要咬死一切,就沒法真正定罪,不過有人提議給陳勇上上東西,宋軍知道現在打一頓或者是折騰一頓才認罪的人不少,不過他還不想這麽幹。

“吳秉年是國棉廠副廠長,他想讓我死了好自己上位,這不是顯而易見的?”陳勇這回是體會到什麽叫牆倒眾人推,不過他可不會認輸!

“你還嘴硬是吧?郭明麗和吳秉年都指認你,你還說不是殺人凶手?”

陳勇怒瞪著眼,回擊,“公安同誌,判刑定罪是要講證據的!就憑兩個人的證詞就想定我的罪?那滿大街都是凶手了!”

宋軍審訊結束,煩悶地抽著煙,明知道這人是殺人凶手,可由於沒有物證,卻沒法定他的罪,太他娘的憋屈了。

不過由於有新的人證,這案子重啟工作受到了上麵的重視,不管怎麽樣,能多關陳勇一陣子。

“隊長!”公安小何拿著個包裹跑進來,“外頭有人放了個包裹,上麵寫著是和陳勇案有關的。”

宋軍拆開一看,是一個收音機樣的玩意兒,不過模樣又有些不一樣。

他工資一般,家裏條件還行,倒是也沒見過這個東西。

不過人總是能研究倒騰,這個玩意兒和收音機差不多,轉個按鈕也出了聲兒。

宋軍聽到裏麵出現一個小男孩兒的說話聲,吵吵鬧鬧,像是?璍在講故事似的自言自語。

“這什麽東西啊?”小何摸不著頭腦,“是不是有人惡作劇,逗我們玩兒呢。”

宋軍蹙眉擺手,“繼續聽。”

過了一會兒,裏頭出現一陣吵鬧聲,兩人漸漸回過味兒來,這是陳勇和他媳婦兒的談話。

“陳勇居然在外麵亂搞啊?”小何聽著這驚天大瓜,頓時來了興趣,整個人往錄音機跟前湊了湊。

又聽到郭明麗說陳勇殺了人,宋軍和小何瞬間警覺,對視一眼,屏氣凝神繼續聽。

隻聽到陳勇聲音低沉,“明麗,我能殺了許明遠和吳華翠,也能殺了你,你以後可不許再瞎說話,不然剛剛我可就不鬆手了。”

宋軍大喜過望!猛拍桌子,“去審訊室!”

原先還振振有詞,沉著冷靜的陳勇聽到錄音機裏出來的聲音,嚇得臉色突變,那熟悉的話語,那熟悉的聲音...讓他瞳孔倏地放大,雙手放在審訊桌上震顫著發抖。

他怎麽忘了還有這麽先進的玩意兒,這個錄音機還是他買給孫子玩的,能放磁帶放歌曲,還能錄音。

麵對錄音機裏自己承認的鐵證,陳勇再也沒有了狡辯的力氣,原本就強撐著一口氣的他,終於無力掙紮。

宋軍看著這個光鮮亮麗的國棉廠廠長終於承認罪行,隻覺得解氣。

“說說十八年前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要蓄謀殺害許明遠和吳華翠。”

陳勇癱坐在椅子上,思緒飄回多年前。

陳勇被招進國棉廠的時候,是何等的誌得意滿,這是多少人都指望不上的好工作,能混口飯吃,能拿工資。進廠後他憑借著不凡的勇氣和膽識很快籠絡了一批小弟,整日不是四處逞強就是到處拉幫結派。

直到有一天,在廠裏遇到了吳華翠。

這個年輕漂亮的姑娘一下子就闖進了他的心。

不過吳華翠是個有學識的好姑娘,對陳勇這種看著流裏流氣的男人敬而遠之,麵對陳勇幾回大膽求愛都婉言拒絕。

陳勇隻當她是大姑娘害羞,誰知道自己出差去趟鄰市的功夫,吳華翠就和廠裏另一個工人許明遠好上了。

從來沒嚐到過失敗滋味的陳勇在吳華翠身上栽了大跟頭,不過他從不認輸,又糾纏兩回吳華翠,卻被她告到了工會主席那頭,最後驚動到當時的副廠長點名批評他。

後來,吳華翠和許明遠結婚生子,日子過得蜜裏調油,兩人一個俊一個美,在國棉廠也是一段佳話,不甘示弱的陳勇接受了一直喜歡自己的郭明麗,匆匆和人結了婚。

他就是要向所有人證明,自己拿得起放得下,吳華翠算什麽...

不過隻有他自己知道,每回在廠裏撞見許明遠和吳華翠,他都暗地裏咬著牙。

十八年前的那晚,車間發了一批獎金,不少人高興,下館子吃飯喝酒,陳勇和一幫小弟也喝得醉醺醺,結果回家路上走到橋邊看見吳華翠獨自站在橋頭,在酒精的麻痹驅使下,他上前和心上人說著話,見吳華翠一直對自己躲躲閃閃,他就來了氣,開始拉扯她的手臂。

吳華翠奮力掙紮,終於等到回國營飯店替自己拿手帕的許明遠回來,許明遠見到自己媳婦兒被陳勇拉拉扯扯也來了火氣,兩人起了口角。

陳勇是個天生好勇鬥狠的硬茬,許明遠說不過他,被陳勇推倒在地,見陳勇又想朝自己媳婦兒撲去,許明遠猛地衝過去將陳勇撞得歪倒幾步。

這一動作是徹底激怒了醉醺醺的陳勇,他早就看不慣許明遠,隻回身和他次扭打起來,吳華翠想上前幫忙,卻無可奈何,正當她想溜走去叫人的時候,隻聽到撲通一聲。

許明遠在扭打過程中,被陳勇推下了河。

今天白天下了大雨,到現在地麵還是濕的,河水漲了不少,壓根不會水的許明遠落到河裏便開始掙紮,吳華翠見狀想要下去救人,卻被陳勇攔住。

陳勇酒醒了大半,見到河裏被自己失手推下去的許明遠漸漸沒了動靜,忍不住發抖,他這輩子打架無數,可從來沒殺過人。

“你放開我!”吳華翠見到丈夫的掙紮動作漸小,逐漸沒了蹤影,痛徹心扉。

“華翠,許明遠死了也好,死了,你就可以跟著我!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吳華翠隻覺得這人是個魔鬼,她掙脫出陳勇的束縛,看著已經趨於平靜的河麵失聲痛哭,再也沒見到許明遠的身影。

“我要去找人!來人啊,救命啊!”吳華翠剛想跑去找附近居民救人,就被陳勇一把捂住了嘴。

陳勇在酒精和殺了情敵的雙重刺激下,雙目赤紅,“華翠,你別叫別喊,把人喊來我吃不了兜著走,要是我出事兒了,以後誰來疼你愛你,啊?”

吳華翠淚如雨下,隻想去救人,她惡狠狠看著陳勇,“你這個殺人凶手,我死了也不會跟你在一起,你就該被公安抓走,一槍斃了你。”

陳勇看著吳華翠跌跌撞撞往前奔去,想去求救,再看一眼已經毫無動靜消失於河裏的許明遠,擔心自己被吳華翠告發殺人,終於是狠下了心。

他快步上前,一把扣住往附近筒子樓奔去的吳華翠,將人高高抱起,往河邊去,“華翠,你不要怪我,你要是去公安局告發我,我就得蹲大牢。”

說罷,他雙手將吳華翠舉起,奮力往河裏扔去,平靜的水麵霎時炸出一朵浪花。

看著吳華翠落水入水中,在河麵掙紮,漸漸沒了力氣,陳勇看著自己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看著河水慢慢吞噬了自己最愛的女人,陳勇往四周看看,見周遭無人經過,隻喃喃一句,“華翠,你何必呢...”

陳勇接著在橋上搜尋一番有沒有掉落的東西,最後才驚慌離開。

“許明遠不是我想殺的,推搡著不知道他怎麽就下去了。”

“華翠是太強了,許明遠一死,她改嫁給我不是正好?非要鬧著去找公安抓我...”

陳勇唯一慶幸得是,後來這件事什麽都沒查出來,隻有自己的媳婦兒郭明麗那晚竟然偷偷跟著自己目睹了全程,不過這人是自己媳婦兒,他是安全的。

誰知道,有一天,自己媳婦兒還能反將自己一軍。

=

許盛傑接到陳勇認罪消息的時候,家裏的臘梅正好開花了。

十二月初,京市已經很冷,呼呼刮著風雪,一片片雪花瓣落在點點紅梅上,白裏透紅,嬌俏動人。

今天難得出了太陽,旭日東升,一輪明日高高掛,灑下的閃閃金光鋪滿枝頭,給這雪中點點紅襯上光暈。

二月初的時候,陳勇的判決結果下來了,死刑。

而郭明麗因為被陳勇嚇得夠嗆,加上多年前見死不救,一直飽受噩夢折磨,現在有些瘋瘋癲癲,每天在國棉廠幹部家屬樓裏嚷嚷著陳勇要掐死自己。

因為錄音牽涉出來的陳玉蓮和陳勇的婚外情,風聲還是傳了出去,某個夜晚,陳玉蓮帶著兩個閨女悄悄離開,不知道搬到了什麽地方。

臨走前,她一封匿名舉報信將這些年陳勇貪汙受賄的樁樁件件寫了上去,陳家的財產被查封,也算是報了最開始陳勇威逼自己就範的仇。

這些年她認命,為了兩個孩子忍辱偷生,差點忘了自由是什麽味道。

幸好一切還來得及。

許家在院子裏用舊搪瓷盆給許明遠和吳華翠燒紙錢。

今天既不是兩人的壽辰也不是兩人的祭日,不過對於塵封多年的真相來說,今天是破雲見天日的日子。

“宋隊長說陳勇的死刑執行大概就是今天中午。”梁寶珍將紙錢撕下放進搪瓷盆裏,感慨真相得來不易。

中午,日頭正盛的時候,也是一天中最光明的時刻。

“明遠,華翠。”

周雲一直待在四合院裏,許盛傑前麵一係列動作都瞞著奶奶,就擔心這案子反反複複將她一顆心拉扯得不上不下,隻等最後塵埃落定才告訴了奶奶真相。

“小傑和寶珍把壞人給抓到了。”周雲沒想到當年的意外竟然不是意外,她眼眶濕潤,顫顫巍巍地往盆裏燒紙錢,“你們也安息,這些錢拿去花,不要太節省了知道不?以前是咱們日子苦,現在孩子們都爭氣,能掙錢,你們以前吃了太多苦,以後想吃啥吃啥,想買啥買啥。”

許盛偉和許盛雅對父母沒有任何印象,當年出事的時候兩人隻有一歲左右,對父母所有的印象都來自於奶奶說,大哥說,鄰居們偶爾提起,看著父母留下的唯一一張舊照片,許盛偉心裏酸澀,默默低著頭。

“爸,媽,今天陳勇被槍斃了,你們在天之靈也該安息了。”

許盛雅眼裏包著淚,豆大的淚珠往下落,滑過臉頰,她知道,自己的父母都是很好的人,爸爸偉岸,媽媽溫柔,“爸,媽,我們現在都很好,你們一定要放心。”

在場所有人都情緒低落,隻有快五歲的珊珊不太明白,她是頭一回參與這件事,還不太懂為什麽要把那些黃色的紙給燒了,不過她問爸爸,爸爸卻怪怪的,第一次沒太搭理自己,媽媽把自己攬到一旁,讓她在旁邊待著。

雖然她還小,可是也能敏銳地察覺今天家裏氣氛有些沉重,大家都悶悶的,珊珊也悶悶的,乖乖幫媽媽燒紙錢。

第158節

聽到祖奶奶的話,她大概明白了,這些錢錢是給自己爺爺奶奶燒的,雖然她不懂為什麽要把錢燒過去,不過爺爺奶奶去了很遠的地方,爸爸還有小舅舅小姑姑都很擔心呢。

見幾刀紙錢燒完,搪瓷盆裏燃著火光,許盛傑依舊沉默不語,隻默默看著那團火,像是看到了自己小時候,和爸爸媽媽在一塊兒的時光。

那時候家裏的雙胞胎弟弟妹妹剛出生,一家人生活幸福...

想著想著,胸口像是堵得慌,流不出眼淚也說不出話,隻有無盡綿長的憂傷縈繞。

梁寶珍也沒開口,默默站在他身邊,伸手握著許盛傑的手,陪他看著一盆紙錢燒得旺。她輕輕捏了捏男人寬厚的掌心,感覺到許盛傑回握著自己,兩人什麽話都沒說,隻兩手交握,分擔著悲傷與釋懷。

“爸爸!”珊珊抱著自己的小豬存錢罐出來,兩條小辮子一甩一甩的。剛剛祖奶奶說了,爺爺奶奶以前日子過得不好,沒錢花,現在紙錢燒完了,她看著爸爸還是不高興,肯定是錢不夠呢,“我還有錢錢,給爺爺奶奶送過去吧。”

她好舍不得自己攢下來的錢的,可是她不能小氣,爺爺奶奶肯定很困難,不然也不會現在都不來看珊珊。

許盛傑看著兩隻小手舉起小豬存錢罐的閨女,一臉真誠地要把自己攢的錢捎給爸媽,嘴角牽出一抹笑,“爺爺奶奶錢夠了,珊珊自己留著吧。”

“好吧。”珊珊點點頭,又把存錢罐抱回來,想了想還是不放心,“要是爺爺奶奶的錢錢不夠花,要告訴珊珊哦,我給他們花。”

“好。”

呀,爸爸笑了笑,珊珊放心了。

作者有話說:

明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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