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想不想幹票大的?
“他娘的,大夥都是漢軍,憑什麽他們就可以攻城掠地,建功立業,咱們水軍就隻能充當運糧隊……”
就在二爺跟諸葛大神頓兵許昌城下,等著打造攻城器械之時,壽春城下,剛剛率領水軍親自督運糧草器械而來的甘寧,看著眼前已經被攻下的壽春,頓時不禁滿臉的羨慕與不甘。
說起來,雖然同樣因為世家大族堅壁清野的原因,江東部漢軍這邊所麵臨的情況跟二爺那邊差不多,但依托於江淮地區便利的水利運輸網,在後勤方麵所麵臨的壓力可是比二爺那邊要小多了。
畢竟水運的運輸能力,可不是這個時代肩挑馬馱的陸路運輸能夠比擬得了的。
這不,靠著江東部水軍的強大運力,漢軍不但保證了災民的糧食,在有著從後方直接運來的攻城器械支持下,即便有著世家大族的全力支持,曹洪親自鎮守的重鎮壽春,在經過了近二十天的激烈攻防戰後,最終還是被漢軍成功拿下了。
當然了,這種實打實的硬仗幹下來,漢軍的傷亡損失定然也不會太小。所以暫時休整,便成了必然選擇。
“嘿嘿,看興霸兄的樣子似……似乎有些不甘啊,不知有沒有興趣跟小弟幹……幹票大的?”
就在甘寧還在為自已的水軍淪為了‘打醬油’的角色而不甘之時,忽然間,耳邊卻是傳來了鄧艾那帶著明顯蠱惑之意的笑聲。
原來,與諸葛大神跟二爺打算強攻下許昌以起到震懾作用一樣,對於攻取壽春,劉封、陸遜和鄧艾,也是打著同樣的‘殺雞儆猴’主意。
因此,為了能夠盡快攻下壽春,除了派出了萬餘兵力配合荊州偏師奪取淮河以北的豫南地區外,江淮部漢軍可是將兵力都集中到了壽春的。
也因為如此,原本戰前是計劃由廣陵直撲彭城的鄧艾,自然也是率軍來到了壽春這裏。
“哦?不知道士載說的這‘肉票’能有多大啊,哈哈哈哈!”
本就為水軍淪為了‘運輸隊’而不甘的甘寧,在聽到鄧艾的蠱惑後也是立馬來了興趣。
“那就得看興……興霸兄和水軍兄弟們有……有多大的胃口,有沒有那個膽子了!”
眼見甘寧上鉤,鄧艾卻是反而賣起關子使起了激將法來。
“哈哈,咱水軍的胃口向來好得很,膽子也大得很。隻要士載你劃出道道來……”
果然,麵對鄧艾的激將法,早就求戰心切的甘寧自然是心甘情願的上當了。
……
“嘶!士載這胃口,真不愧二弟‘大漢雙壁’之誇讚!”
剛剛拿下的壽春城內,看到帶著甘寧一同前來請戰的鄧艾在地圖上所標注出來的進軍路線,劉封頓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辦法,鄧艾所提出的這個已經不能稱之為戰術、隻能稱之為戰略的設想實在是太龐大了。其目的竟是想要一口鯨吞下青、徐、兗、豫諸州,也即是整個黃河以南地區。
要知道,現在他們才剛剛跨過淮河,連揚州都還未全部拿下呢,而鄧艾卻是已經將目光瞄向黃河了。
“哈哈,公仲、伯言你們以為此計如何?”
劉在劉封還在為鄧艾的大胃口而震驚之時,一旁的甘寧卻是已經等不及了。
“嗬嗬,敵軍重兵皆集於南線,青、徐、兗諸州腹地必定兵力空虛,士載此計倒也正合避實擊虛之道……”
看到甘寧那一臉期翼的表情,微微一笑,陸遜也是對鄧艾所提的這個戰法表示了肯定。
“那伯言是說……”
聽到陸遜的肯定之詞,甘寧頓時不由得麵色一喜。
然而,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陸遜接下來的話,卻是又讓他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然此計能否實行,關鍵之處卻在於水軍。隻是海上航行情況複雜,其凶險程度遠非江河湖海可比。萬一遇到風浪,一個不慎我軍將有全軍覆滅之危啊!”
就在甘寧一臉喜意之時,沒想到陸遜的臉色卻是開始變得越來越凝重起來。
原來,鄧艾這鯨吞黃河以南地區的計劃,便是想要依靠水軍的力量,將數萬將士通過海路直接運往青州。而後以南北夾擊的方式,一舉吞下整個黃河以南。
“呃,這……”
被陸遜這麽一提醒,甘寧也是頓時傻眼了,從先前的欣喜中冷靜了下來。
說起來,海上航行的事情江東水軍也並不算陌生,早在孫權占據江東之時就曾經有過,甚至遠赴過遼東之地。
但正因為如此,對於海上航行的風險,甘寧也是清楚得很。而且這一次還是要一次運送數萬大軍北上,萬一遇到大風浪什麽的,那可是數萬條人命啊!
“嗬嗬,軍師放心!海上航行雖有風……風險,然隻要掌握好時機亦……亦不難矣。據末將在廣陵這幾年之觀察,每年五至八月,乃是海上風……風浪最弱之時。且風向多為東南風。憑借風……風力,大軍並不會於海上航行太長時間……”
就在甘寧還在為走海路運送大軍的風險猶豫之時,沒想到耳邊卻是又傳來了鄧艾那充滿自信的輕笑聲。
很顯然,這經海路登陸青州夾擊的策略,鄧艾並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早有‘預謀’。
“另外,為防萬一遇……遇上風浪,末將建議此次水軍隻……隻出動艨艟即可,樓……樓船鬥艦之類就不必了……”
末了,思慮周到的鄧艾,甚至連海運的船隻類型都考慮到了,完全讓陸遜沒有‘反駁’的餘地。
“常言道名師出高徒,依吾看,士載倒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也……不知公仲以為如何?”
麵對準備充分的鄧艾,顯然已是被說服的陸遜,最後卻是又把這個決定權推到了劉封這個主將手上。
“士載此計謀劃周詳,連伯言你都找不出不妥之處,吾自無疑慮。然若隻以艨艟為船,單隻江東部水軍卻是不足,隻能向二叔借調荊州部水軍。隻是二叔那邊……”
對於陸遜的‘偷奸耍滑’,身為主將的劉封倒是沒有在意。隻是在說到向二爺借調荊州部水軍時,卻是明顯變得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沒辦法,雖說隨著劉禪儲位的確定與穩固,以及劉封自已的‘識趣’,二爺對其態度有了不小的改觀,但長久以來二爺的不待見在其心中留下的‘陰影’可不是那麽容易消除的。
“嗬嗬,向君侯借兵之事公仲無須擔心,此事由在下去說便是……”
看到劉封那顯得有些不自然的表情,陸遜哪會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