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四章 磨刀霍霍，肅清朝綱
“唰！”
李鵬瞬間抬起頭，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幾個人，心中更是驚恐萬分。
見過大膽的，卻沒見過如此大膽的人，大庭廣眾之下，居然談論曹安民，難道現在的人都如此不安分了嗎？
真當不把遍布天下各處的錦衣衛當回事嗎？
李鵬當即搖了搖頭。
“不可說，不可說，陛下豈能是我們隨意談論的存在。”
曹安民聞言頓時笑道：“掌櫃的說說無妨，我們難道還能以此去告你的狀不成，這也沒有什麽好處。吃飯本來就是放鬆，掌櫃的說說也無妨。”
李鵬撇了撇嘴說道：“要我說，陛下就是聖君，是足以和秦皇漢武媲美的君王。聽聞陛 高一丈，身材魁梧，力能扛鼎，聲若洪鍾。隨便一眼便能夠嚇退千軍萬馬，一聲斷喝就能使天地變色，跺一腳就是地動山搖。”
李鵬越說越起勁，曹安民和辛憲英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過了好一陣子，他們二人才停歇下來。
“我說掌櫃的，你這說的這哪是人啊。”
李鵬見他們二人確實不是什麽錦衣衛的密探，也知道自己難以糊弄過去，隻好沉著信子說道：“要我真說也無妨，但是二位得保證不得將我所說的泄露出去。”
曹安民點點頭。
“掌櫃的大可放心，我們隻當閑來無事聽聽，誰會宣揚這些。”
李鵬也相信這個解釋，雖然曹安民手段頗深，但也是少見的不因言而獲罪的皇帝，自己就算議論兩句也沒啥。
“其實讓我說，當今陛下確實是一個難得的好皇帝，絕對可以算得上聖明之君。亂世天下，民不聊生，天下到處都是餓殍遍野，伏屍百萬，民爭相易而食，啃土食草。陛下手持三尺利刃，橫掃天下，結束了紛雜的茫茫亂世，給了百姓一個相對安穩的環境。數十年間，百姓生活富庶，遠超曆代。不僅如此，寬容大度，廣開言路，接受批評，頗有上古堯舜的風采。所以我才說陛下乃是聖君。”一番話說得曹安民心中異彩連連。
“掌櫃的，你方才可是說陛下治國有誤。”辛憲英又提醒道。
李鵬接著說道：“陛下雖然是聖君，但畢竟身處朝堂，遠離百姓。如今人人常思安逸之心，對於征戰之心越發淡薄，奸臣屢現，若是如此下去，大齊的江山恐怕危矣。”
曹安民頭一次聽到人如此說，有些發愣。
奸臣？
在自己的治理下，這天下還有奸臣？
“你是胡說八道，陛下當朝，吏治清明，哪裏來的奸臣？”鄭和有些不服氣，反駁道。
李鵬沉思片刻，再次說道：“奸臣不在朝廷，而在地方。陛下開創盛世，但畢竟推進極快。短短數十年間勘定南北梟雄，不少人都趁機投靠。這些人在投靠之初尚能膽戰心驚，但隨著時間推移，這些人紛紛暴露出自己的野心，不斷的搶奪百姓的土地。”
曹安民越聽，臉色越是陰沉。
旁邊的鄭和和展昭大氣也不敢出一下，紛紛將頭垂下去。
氣氛顯得格外詭異。
李鵬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尷尬的笑了笑，指著桌案上的菜肴說道：“菜快涼了，幾位客官還是先吃飯吧！”
曹安民緩緩站起身，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來一枚令牌，交給了旁邊的展昭道：“去包拯府邸，讓他速速來見。”
“遵命！”展昭領了令牌快速走了出去。
這下輪到李鵬有些驚訝，嘴唇微微顫抖的問道：“包，包，難道是包拯包大人嗎？”
“店家的菜味道不錯，我有些事情要處理，借你這一處寶地用用。”
李鵬再看曹安民的眼神都變了，半天說不出話來，連忙將桌案上的食物全部收拾走，退到後廚之內。
不多時，店外傳來了短促的戰馬奔馳的聲音，一個滿麵黝黑的胖子來到了店外，用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快速走進店內。
“臣包拯參見陛下！”
曹安民沒有說話，而是指了指自己旁邊的座位。
包拯施了一禮退到對麵坐了下來，額頭之上不斷低落細細的汗珠，看得出這一路奔馳而來讓他耗費了不少體力。
“愛卿掌握刑部可知這天下一年間有多少刑案？”
包拯先是一愣，大腦中快速整理下回答道：“去年一整年，各地總共的刑案共計三萬七千三百五十二件。”
“其中有多少凶殺案件？”
“大約一萬五千的樣子。”
“那又有多少事關朝廷官員的案件？”
包拯頓時僵在那裏，半天說不出話來。半響過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回答道：“這……臣沒有具體統計。”
曹安民冷笑道：“朕未走出皇宮之前也一直以為這天下到處都是歡聲笑語，處處都是太平盛世。但今天方才知曉，原來一切都是朕的異想天開。天有不測風雲，月有陰晴圓缺，就好比這太陽再大，也會有見不到光的陰暗之處。再清明的朝堂，也會存在一些貪官汙吏。”
“臣惶恐，是臣的疏忽，請陛下治罪！”包拯匍匐在曹安民的腳邊，臉上滿是驚恐。
自己身為刑部尚書，執掌天下刑罰，卻不知道天下到底有多少不平之事，也不知道是否存在貪贓枉法的事情。
往大的說，他這就是失職。
“此事與愛卿無關，朕相信愛卿一直都是公正嚴明。但朕今日方才知曉，就算朕設置了都察院，也沒法監察天下所有不平之處。朕很失望！”
包拯腦筋一轉，忽然說道：“陛下！臣之前斷案也屢屢發現地方官員之所以貪贓枉法就是因為朝中有重要人物為他們撐腰所故，縱然有刑部和都察院也沒法將他們全部連根拔除。臣認為，陛下若想肅清一切，必須利刃出鞘，方能斬斷一切。”
“利刃？”曹安民追問道。
“臣懇求陛下以錦衣衛、刑部和都察院一同行事。”
曹安民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錦衣衛自打創立開始，便是自己的直接下屬，從來不攝入朝政之中。
如今為了斬除奸佞，要讓他們脫離自己辦事，自己不知為何覺得有些不踏實。
但很快，他又釋然。
走上前將包拯攙扶起來道：“好，朕即刻頒行詔書，三司一同行事，無論是地方，還是朝堂之上，絕不放過一個奸臣，也絕不冤枉一個好人，明白嗎？”
“臣領命！”包拯虎軀一震，心中燃起了熊熊戰火。
看來自己閑置已久的虎頭鍘能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