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教育思想通史(全十卷)(全新修訂版)

第二節 昆體良雄辯術的思想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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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體良的教育思想是與雄辯術的研究和雄辯家的培養緊密相關的,深受斯多葛派哲學的影響。

雄辯術(Oratoria)又名演說術。昆體良認為,“它是一門藝術,它是有用的,它是一種美德,它的素材是需要處理的每一個問題”[5]。據《伊利亞特》記載,早在古希臘的荷馬時代就出現了雄辯術和教授雄辯術的人。因為古代希臘經濟的發展、文化與學術的高漲和政治生活的活躍,使雄辯術得以持續發展起來,並產生了一批學識淵博、才華橫溢、文采絢麗、熱情奔放的著名雄辯家。恩培多克勒、高爾吉亞和普羅塔哥拉是最傑出的代表。古希臘時代雄辯術研究和講授的主要內容包括三個方麵:一是致頌詞,一般在慶功會或葬禮上發表演說,頌揚某個人或某些人的功德和業績。二是進行政治鼓動,針對國家重大的政治、軍事、社會問題發表演說,進行辯論,申明自己的觀點,影響公眾輿論。三是法庭上訴訟案件的控告與辯護。到了羅馬共和時期,上述一、二方麵的內容仍然是雄辯術為之服務的重要方麵,成為爭取民眾、擊敗政敵的重要工具。改革家格拉古、阿西琉、路卡努、西塞羅都是才幹超群的雄辯家,使雄辯術在政治生活中顯現其巨大的作用。到了羅馬帝國時期,雄辯術雖已逐漸失去其昔日的光彩,但是它在另一種重任下繼續為帝國效勞。這時,它成了有教養的羅馬人的標誌或身份(主要是走向仕途的階梯),但更多的是從事法律的訴訟。昆體良的教育實踐和教育思想使雄辯術理論日臻完善。

昆體良在認識論上奉行的是斯多葛學派。[6]該派代表芝諾(Zenon Kitieus,約前336—前264)在認識論上承認客觀事物在人的認識中的反映,人應“順應自然”,具有樸素唯物主義傾向;他還提出宇宙決定論與人類自由說。芝諾及其弟子們深信,自然的過程是嚴格地為自然規律所決定的。起初隻有火,然後逐漸出現氣、水、土。最終將有一場宇宙大燃燒,於是一切又都變成為火。這種演變過程將永無休止地重演。我們每個人都包含有一部分神聖的火。一切事物都是那個叫作“自然”的單一體係的各個部分,個體的生命與“自然”和諧相處時就是好的,德行就是與“自然”相一致的意誌。既然德行在於一致,所以人生中一切真正好的和壞的東西就都取決於自己。他可以很窮,但又有什麽關係呢?他仍然可以是有德的。在一個人的生命裏,隻有德行才是唯一的善,像房屋、田地、財產這些東西都是微不足道的身外之物。房子隻能有力量左右外物;而德行則完全靠個人自己。所以,每個人隻要能把自己從世俗的觀念中解脫出來,就有完全的自由。斯多葛學派給後人思考的重點有三個方麵:一是知識論;二是自然律;三是倫理觀。這些無不給昆體良的教育思想打上深深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