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克蘇魯圍城(二)
在第三排也加入之後,人族守城軍又占據了微弱的優勢,但這卻是以防護罩把克蘇魯擋在外圍帶來的,大量的克蘇魯擠在了防護罩外,克蘇魯的觸手擊打在上麵,波紋越來越密集,整個防護罩也開始晃**起來,城內維護魔法陣防護罩的魔法師們也不停的差人過來報告防護罩已經開始麵臨要崩潰的危險。
防護罩離城牆隻有三米左右空間,這時,射手們對克蘇魯的攻擊幾乎是頂著臉打,更加密集的箭雨讓克蘇魯的損失極大,雖然有了中級克蘇魯的加入,令大量的箭矢無法發揮最大的攻擊力,不能深入克蘇魯的身體再爆開,但中級克蘇魯滿打滿算也隻有五百左右,仍然有一部分箭矢射中了低級克蘇魯。
但防護罩如果崩潰,就表示克蘇魯可以**,人族士兵失去了保護,而被圍死的城市,也沒有足夠的縱深讓士兵們能拉開距離,更重要的是,克蘇魯無時無刻都在散發的黑色氣體會令士兵們邪化。
終於,亨克再也忍不住,問布侖登道:“戰艦什麽時候開始攻擊?他們有沒有說具體時機?告訴他們,防護罩快堅持不住了!”
布侖登臉色慘白:“大人,他們說他們知道掌握時機,請大人不要擔心。”
亨克怒道:“什麽叫不要擔心!?防護罩一破,我們都跑不掉!”
布侖登咬牙道:“我再去催他們!”
沒多久,布侖登回來了,亨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問道:“他們怎麽說?”
布侖登苦笑道:“我把情況給他們說明了,但他們仍然堅持由他們來決定攻擊的時間。”
亨克慘笑:“這個白羽,太自大了吧,這是克蘇魯,不是人族之間的戰鬥!”
布侖登歎氣道:“誰讓我們沒有強大的武器製造能力?”
忽然,一陣奇特的機械運轉聲傳來,架在城頭的小型戰艦終於開始射擊了。
戰艦射出的是足有鴿子蛋粗細、近兩米長的箭矢,已經完全象是稍細些的長矛,更大的發射機構也容納了更多的陣法,箭矢上也鐫刻上了更多的符文,單支箭矢的威力超過誅邪弩近百倍,如果誅邪弩射出的箭矢攻擊力是稍弱些的手雷,那戰艦射出的箭矢就是炮彈。
每秒鍾十支箭矢射出,稍調整一下方向就是一個扇麵灑了出去,箭矢體積放大後,也帶來了更大的動能和殺力,但凡在這條弧線上的克蘇魯,低級克蘇魯全都觸之即爆,中級克蘇魯的觸手也無法攔截這些巨大的箭矢,滿天都是箭矢爆炸的彩光,炸斷的觸手也化作黑氣,還來不及再生長出來,便有更多的箭矢刺入了這些中級克蘇魯的體內,很快,防護罩麵前就空了一片。
防護罩的波動又慢慢平息下來。
“保……保住了?”亨克顫聲道。
布侖登連連點頭:“是的!大人,防護罩保住了!”
但這時,小型戰艦卻停止了射擊,任由那些克蘇魯又慢慢的擠了過來。
亨克急道:“他們怎麽回事?”
布侖登道:“大人,我去問問他們!”
不一會兒,他又灰溜溜的回來了,臉色十分尷尬。
亨克問道:“他們怎麽說?”
布侖登道:“他們說,殺克蘇魯……他們是專業的。”
亨克哼了一聲:“說得我們不專業似的!我們都是職業軍人!”
布侖登道:“他們說,要先盡量的殺傷這些中低級的克蘇魯,還不能殺得太急了,克蘇魯的腦子不太靈光,如果我們一口氣殺太多,會讓高級克蘇魯壓上來,高級克蘇魯對防護罩的殺傷力太大,幾下就會抽爆,慢慢殺,等它反應過來已經沒有多少手下時,他們才好離開去擊殺主神級的克蘇魯……”
亨克臉色稍緩:“倒是有些道理……”
克蘇魯是個等級森嚴的種族,高階位的克蘇魯甚至可以掌握低於自己階位的克蘇魯的生死,這些高階位的克蘇魯作為首領,也不可能有什麽軍事素養,它們和神界人族一直順風順水占據著上風,這次受到挫折頓時讓它們混亂的思維感到了羞惱,但克蘇魯既不會使用攻城器械也沒有調整戰術一說,於是將全部的兵力都壓了上去。
然而城牆的每一麵寬度是暨定的,而克蘇魯的體形又夠寬大……
所以實際上即使全部壓上去,每一麵城牆需要麵對的克蘇魯仍然隻有那麽多。
這種打法,結果就變成了消耗生命的添油戰術。
從午夜之後,直到天光放白,克蘇魯受到了極大的損失,而這時,城牆上被當作固定炮台的八架小型戰艦終於升空了。
每兩架一組,分別向克蘇魯首領發起了進攻。
就如同當初在尤勒昆芙星用遛狗戰術磨死迪克達門那個高級克蘇魯一樣,駕駛小型遊騎兵戰艦最熟練的技術最好的士兵負責不遠不近的吊著這些高級克蘇魯,而另外一架遊騎兵則在兩三百米之外狂野輸出,高級克蘇魯顧此失彼,雖然高級克蘇魯的防禦力又高了很多,但不代表它們虛化的身體可以硬得如同鋼板一樣,對物理攻擊的免疫,這時反變成了一具致命的要害。
如果是實體,以金仙級別的修士的肉身,對這樣的攻擊幾乎完全免疫,核彈都扛得住,還怕你幾個符文爆炸?
但物理免疫的結果就是刺就穿,一穿就透,然後在體內爆炸,對人族來說,克蘇魯的身體是虛化了,但對克蘇魯來說卻不是,所以這些爆炸的箭矢在克蘇魯體內爆開,猶如握緊的手裏點著鞭炮,炸得克蘇魯酸爽無比。
四麵牆共有六個高級克蘇魯,這些主神級的克蘇魯強大的地方是邪惡意念對普通士兵的影響更大,如果是普通半神級士兵被它鎖定,一個意念過來,這些半神級的士兵就差不多會崩潰掉,然而小型遊騎兵戰艦對於白羽來說,也是貴族兵種,攻擊力強、速度快、戰場生存力強,所以能進入飛行隊伍的在統一陣線也必須是位屬前列,大多都有從神以上的境界,所以對克蘇魯的邪惡意念抵抗力也呈指數增長。
往往是這些從神們總是在這些觸手差了幾米的距離之外引誘克蘇魯進行攻擊,克蘇魯總覺得隻差一點就可以逮住這隻小蚊子,但就是差那麽一點點,暴跳如雷也沒用,也隻能讓它們更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甚至對戰況都不管不顧,就一心追殺小蚊子。
高級克蘇魯被八架小型遊騎兵戰艦引得越來越遠,其中,東、南兩隻克蘇魯中都有兩個克蘇魯,這兩邊負責吸引和攻擊的小型遊騎兵戰艦隻能選擇遊鬥的方式,盡量吸引它們的仇恨,等其他的遊騎兵騰出手來幫助自己。
而城裏還留著兩架小型遊騎兵戰艦則在城內升空,保持著與克蘇魯五士米左右高度,對失去了高級克蘇魯押陣的攻城隊發動了猛烈的掃射,往往是一掠而過後,地麵的克蘇魯陣隊就被犁出一道空白。
來自地麵、空中的立體打擊,令攻城隊伍還沒到中午,就全部被清剿完畢,克蘇魯死亡後,會發生霧化分解,隻留下一顆克蘇魯晶核,所以城外現在隻餘下堆積如山的邪化人類、附身人類的屍體。
“這麽多人死在克蘇魯手上……”亨克歎息。
現在亨克也總結出了與克蘇魯作戰的最佳戰術:拉開距離使用遠程攻擊,以聖光類、元素混亂造成的爆炸效果最佳,以守代攻;可惜無數年以來,其他神明教派被明光教打壓得太狠,無謂的犧牲太多,煉金術已經凋零、魔法師被削弱到了極致,所以遠程武器附魔逐漸由產業鏈轉向了小作坊式經營,而魔法學院也從規模式教育萎縮為師徒相傳的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幾乎所有的遠程優勢都被廢掉,人族又怎麽可能取得勝利。
“據說這個白羽是多神係花了大代價弄到神界來的消息還真是不假,看來也隻能抱緊他的大腿了。”亨克一邊思索,一邊讓城裏士兵開始搜索戰場,還有活著的邪化人類一律處死,甚至已經開始令人在城外選擇深埋屍體的地址。
讓他想不到的則是戰鬥一直都沒給人員帶來傷亡,反而是在清理屍體的過程中發生了數起攻擊事件。
畢竟還是有一些邪化人類沒被擊殺,被壓在了屍體下,這些清理屍體的,大多是普通民眾,頂多半神的境界,被這些邪化人類抓傷、咬傷後,反而被邪氣入體,成為了新的邪化人類。
一直到又將傍晚時,所有的克蘇魯都被誅殺,這時,亨克下了一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的命令:“請小型遊騎兵戰艦隊伍全部出發,去支援熱拉多城和卡塞城。”
這兩個城市也和亨克保持了高度的一致,堅持抵抗克蘇魯的入侵,因為這裏留守的大多是帕拉尼世界別的星球逃過來的殘兵敗將、幸存者,對克蘇魯的恨是已經深到了骨髓裏,又怎麽可能聽從參謀部的亂命?以往的戰鬥,證明了克蘇魯不是不可戰勝的存在,再加上上一次克蘇魯的進攻,有了統一陣線的協助、亨克騰出手之後的協防,取得了輝煌的勝利,所以這次他們認為,也能扛得下來。
所以在上一次的戰鬥之後,三座城市之間的互相往來變得更加密切,白羽所需要的資源中,有不少都是通過這兩座城市渠道獲得的。
戰報傳了回去,使用新的戰術,目前的戰損為零,這樣的成績無疑是給了參謀部一個大大的耳光,戰損零是在特殊條件下形成的,如果采取以往的戰術,以帕拉尼世界所獲得的後方支持估計要將人族方戰損零改為克蘇魯方戰損才合理。
人族和克蘇魯近身作戰極難占據優勢,也隻有明光教能做到這一點,明光神的聖力是一種霸道之極的力量,表麵上看起來柔和、聖潔,實際上排它性極高,對於邪惡力量更是天生剋星,所以在近身作戰方麵,多神係現在對明光教的依賴已經達到了十分嚴重的境地,這也是明光教越來越驕橫跋扈的原因之一。
所以亨克不僅匯報了此些戰爭上的總結,甚至直言要求後方對於前線的支援應該將重心轉移到遠程兵種上來,收到戰報的參謀部頓時就頭痛了。
殺了個回馬槍去帕拉尼的克蘇魯部隊不過是這次大戰中的一成半左右,而更多的集中在了明光教的陣線,說實話,明光教雖然在近戰方麵不吃虧,但不代表就能壓著克蘇魯打,因為明光教不僅是演戲,要演得讓人覺得明光教已經盡了全力,還得照顧來自多神係的豬隊友們。
所以直到收到戰報,克蘇魯的大部隊還和人族軍隊形成膠著狀態,打得有來有往,雖然人族占據著微弱的優勢,消滅了不少克蘇魯,但實際上人族的戰損率也居高不下!
所以帕拉尼世界的戰報一回來,就純粹是一巴掌糊得明光教連還嘴的餘地都沒有。
“參謀部這麽多年執行的策略,除了送死送領土,就沒看到有什麽好的成績,還不如一個普通將令的戰績,參謀部這些年做的事,都是失職!”這一類的言論甚囂塵上。
最後,參謀部為了表明,這次的戰鬥,不是讓豬隊友們,呸,如果不是讓多神係的孱弱戰鬥力拖累,那至於打得這麽慘?
豬隊友,不對,多神係的軍官們馬上就不幹了:說得跟帕拉尼的戰鬥是明光教取得的一樣,他們是明光教的?你們一慣讓我們當炮灰,淨讓我們擋前麵,還說什麽我們沒有遠程攻擊能力……
參謀部解釋得口幹舌燥,表示絕無讓友軍當炮灰的意圖,但你們都是近戰兵種,和咱們的牧師神術師混在一塊兒幹嘛?我們的人全被你們衝散了,又怎麽形成集群攻擊?
總之就是自從與明光神教的貌合神離擺到明麵之後,大多數的多神係部隊都對明光教充滿了戒心,生怕就被明光教送去祭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