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卡麗妲的往事
轉眼，若拉星進入了冬季，這時有超過三成的領土已經被商會占領，這帶來的是大量的精靈往聖城方向撤離，越是靠近聖城的方向，精靈的密度越高。
以往，若拉星上的精靈們都以村落、部落、樹城的方式聚集生活在一起，精靈們的性格高傲、淡漠，或許部落和部落之間一兩百年都懶得來往一次，甚至幾百年一次的大祭典，精靈們才願意走出自己的家園，到陌生的地方。
由於大多數精靈們都開始逃離家園，希望躲避戰亂，所以這給白羽和卡麗妲帶來了極大的不便。
但是，終於還是被白羽想出來辦法。
絕不可能禦空飛行，精靈們一個個眼力之強，白羽沒有把握躲開他們的監視，天上不行，那就地下！
有一種遁法叫土遁聽說過沒？連凡間的寶馬都能日行千裏（500公裏），白羽這樣的合體大修，帶著卡麗妲在地下跑個十倍的路程出來不在話下，甚至遇到地下的天材地寶，還可以停下來采集一把。
卡麗妲則是第一次接觸這種炎黃係的法術，驚歎不已。
一路上，白羽和卡麗妲除了休息的時候，大多數時間都在地下穿行，甚至白羽還在地下發現了一條巨大的靈石礦脈，也就是西方修士們說的魔法石，對於商會目的抱著極大戒心的白羽和卡麗妲毫不客氣的將這條靈石礦脈采了個幹淨，卡麗妲更是直接了當地說，她也是精靈一脈，故鄉被人侵占，不把寶物收了，留給商會麽？
但白羽懷疑，卡麗妲隻是服從於財迷的本能才這麽幹的，與仇恨沒什麽相幹。
在被采得空空的礦洞中，兩人順便休息。
“卡麗妲，矮人不是信仰的矮人的神麽？怎麽也被歸於精靈一係了？”
“戰爭、礦藏、鍛造他們也信仰，實際上，鍛造之神隻是沒被收錄進精靈神係，但實際上鍛造之神是被歸屬在礦藏之神下的，屬於從神的從神，是個微弱神力的神，估計是因為信仰他的信徒太少了吧，畢竟，鍛造之神是一位矮人大鍛造師凝聚神格之後得到這個神位權柄的。”
“精靈神係的世界有不少亞人種，智慧種，可惜這次似乎力量並沒整合在一起……”白羽若有所思道。
“是啊，地精族、暗精靈、矮人、巨人、獸族，如果大家把力量聚在一起，又怎麽會是現在這個狀況？這是精靈高傲和冷漠的代價啊，雖然精靈沒有奴役過這些種族，但卻從來也沒有用正眼看過他們，總是一副拒絕和鄙視的表情，這時候，這些種族又怎麽可能拚命地保護這個世界？頂多不過就是世界的主人變成了人族，對於他們來說，他們從來也不曾是這個世界的主人，他們就更不會介意這個世界的主人是誰了。”卡麗妲歎息道。
“你說到暗精靈……暗精靈又是怎麽回事？”
“我聽說，暗精靈好象是和克蘇魯有點關係，暗精靈長年生活在地下，不與地表精靈接觸，因為他們被放遂的精靈，有兩個版本，一個版本是精靈族外知道的：暗精靈是一個**的種族，背離月光、信仰黑暗，他們不介意自己的交·配對象是誰，他們追求殺戮和歡娛，他們除了皮膚比地表精靈黑一些，美貌和智慧和地表精靈沒什麽區別……”
“暗精靈也是捕奴隊最喜歡捕捉的對象，隻不過暗精靈十分凶狠，戰鬥力甚至強過地表精靈，如果不是他們喜歡亂搞，好好的爆人口，估計早就統一地下世界，甚至離開地下城和地表精靈爭奪大地的所有權了。”
“還有一個說法則是來自精靈內部，但總有些似是而非：上古時，那時絲特芬妮還沒有陷入沉睡，暗精靈始祖曾經是絲特芬妮教裏的聖女，在一次與克蘇魯的戰鬥中，被克蘇魯短暫的附體了，但憑借精靈堅定淡漠的心誌，免疫了克蘇魯的迷惑，在絲特芬妮的淨化下，總算保住了一條命，但卻沾染了克蘇魯的混亂和邪惡，於是就墮落了，甚至和神教裏的聖武士、神職人員亂搞……生下了很多孩子，最可笑的是，因為她和這些人發生了關係，連帶這些人也墮落了。”
“所以，憑她一己之力，她造出了一個種族，更可怕的是，這種混亂和邪惡甚至可以傳染！沒有精靈可以免疫，如果不是在幾百年一次的大祭中，無法召喚神諭才漏餡，我還真懷疑會不會還有地表精靈這一係……”
“然後，在那時就爆發了一場慘烈的戰鬥，嗬嗬，說是這位暗精靈的始祖雖然隻是絲特芬妮的聖女，但戰鬥力卻極強，甚至不輸於普通的古神係從神，神明們不方便對至高神神教的聖女出手，最後是絲特芬妮出手禁錮了她，但到這裏，就有爭議了，有人說絲特芬妮殺了她，又有人說絲特芬妮沒有殺她，她倒底是死是活，還真沒人知道，殘餘的暗精靈們逃到了地底，時不時的出來擄掠一些地表精靈和他們繁衍後代，精靈們性子太冷漠，如果所有的城邦、部落聯合起來，剿滅暗精靈的話，精靈世界就不會有暗精靈這個分支了。”
“而暗精靈一係則將暗精靈始祖奉為自己的神明，說起來……這位暗精靈的始祖還真有可能沒有死，真的成神了！因為暗精靈也有自己的神術！”卡麗妲忽然醒悟了似地說道。
白羽忍不住問道：“新神係有很大可能是踩著古神係上位的，如果這個說法成立，那很有可能當初是爆發了一場神明之間的戰爭，我們來假設，創世神之下是至高古神，至高神賦予或點化或創造，總之，之後有了主神，我認為，應該有三個主神的神職，天空、海洋、大地，會不會是因為眾多的原因，這個原因也包括了如下：假設，至高神放走了造成血案的暗精靈始祖，所以讓古神係的眾神對她起了叛逆之心，之後由天、海、地三位主神牽頭發動了戰爭，這個戰爭，造成了包括至高神、狩獵之神、文學之神、雨神、風神、音樂之神等神明陷入沉睡，甚至，海洋一係直接就打沒了……”
卡麗妲遲疑了一下：“你要這麽說，邏輯上也是說得通的，但這隻是猜測吧？”
白羽沉默了很久：“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我聽到的……啟示裏……”
停頓了一會兒之後，白羽慢慢說道：“神明中，有克蘇魯潛伏……”
卡麗妲緊鎖眉頭：“你的意思……”
白羽道：“我猜測，為什麽所有的神明都冷眼旁觀商會對精靈神係的入侵？”
卡麗妲接著說道：“潛伏的克蘇魯就在精靈神係？”
白羽點頭道：“很有這個可能，因為無法分辨倒底是哪一個神明被策反或者附身或者投靠……總之神明們覺得需要對精靈神係進行清洗，所以拿若拉世界開刀，不過是他們的開胃菜而已……”
“但是我想不通的是，這麽做，難道他們不怕打草驚蛇，過早的暴露目的？或者是……精靈係其他的神明被牽製住，所以無力反擊？”
“但是一整個神係‘被沉睡’這代價是不是太大了些？這分明是極大的削弱了人族的力量啊！”
“發生這樣的事情，最得利的是誰？”白羽忽然問卡麗妲。
“人族的衰弱，自然是克蘇魯！”卡麗妲睜大了眼。
“所以，商會後麵的神明……”白羽閉了嘴，有些話，不說出來，比說出來的效果更好。
“你的意思是……精靈族是被冤枉的？”卡麗妲問道。
“不好說，但是……既然能夠讓一位神明發生立場倒向了克蘇魯，也不排除有更多的神明已經背叛了人族……”白羽慢慢道。
“這……這太可怕了，人族已經在下風了，如果上層再發生劇烈的變動……我們人族不是很危險？”卡麗妲有些驚慌道。
“下風？人族在戰場上很難有優勢麽？”白羽臉色難看地問道。
“豈止是下風……甚至可以說是節節敗退……”卡麗妲苦笑道。
白羽道：“我也幹掉好幾個克蘇魯，並沒覺得它們有多厲害呢？”
“在我們的世界，它們會受到世界之力的壓製，而在世界之外，它們可以發揮出全部的力量，雖然修煉到一定的程度，可以不被宇宙真空、輻射、溫度影響，但畢竟還是要消耗魔力來維持生命，而克蘇魯……宇宙之中正是它們的主場。”
“宇宙之中，沒有恒星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而克蘇魯就完美的融入了黑暗之中，它們最擅長的就是無聲無息慢慢散發黑霧，雖然這些黑霧對可以上戰場的士兵影響不太大，但它們卻可以利用黑霧進行穿梭，戰場裏有一句話：隻要落單，必死於克蘇魯。”
“它們甚至完全沒有對死亡懼怕的慨念！人族又怎麽是它們的對手？而且……它們對世界的汙染是不可逆的，至少，神明們並沒找到淨化被汙染世界的辦法。”
“我最後一次出任務……當時我已經積滿功勳，可以退伍了，但我除了一同作戰的那幾個同伴，並沒什麽朋友，退伍也不知道可以幹什麽，而同伴中還有沒有服役期滿的，所以我們就約定一起退役，嗬嗬，憑著戰功，我們可以有很好的生活。”
“眼看還有幾年，最後一位同伴就可以退役了，我們接到了巡查任務，說是前線某個次級重要的世界，有明顯的空間變化，這個世界因為並沒在戰場上和克蘇魯世界接壤，前麵還有好幾個世界，克蘇魯出現的可能性並不大，所以我們對這個任務非常有信心……”
“嗬嗬，你知道麽？我們每次出發都是當成自己的最後一次任務，不是說這個任務完成了就可以回家了，而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
“我的戰鬥力在同伴中是最低的，但因為我是牧師，所以戰鬥力並不算特別重要，但大家還是非常愛護我的，我們到了那個次級重要的世界，才發現，那裏，居然已經被克蘇魯攻克了，它們雖然扭曲、混亂，但並不是無智生物，在和人族戰鬥了無數年之後，居然開始使用策略。”
“我們隻是一隊偵查、巡查隊伍，戰鬥力並不是我們的強項，所以我們隻能選擇戰略性撤退，雖然克蘇魯占領了那個世界，但在他們沒將那個世界完全汙染之前，我們還是有機會逃出去的。”
“可惜，幸運女神那個表紙並沒給我們一絲一毫的眷顧，甚至，根本沒人知道這個世界已經被克蘇魯占領了，我們唯一的想法就是，怎麽著也得活著出去幾個報信，隻能請神明將這個世界……拋棄掉，是的，拋棄掉，因為留在我們的世界中它就有了立足的根本，會利用這個世界，向周圍的世界發起汙染。”
“我戰鬥力太差了，但他們告訴我，隊伍裏的治療師是最重要的人，治療師隻能最後死，所以為了救我這個拖後腿的人，我們在這個世界逃亡了接近兩年，同伴們一個接一個的死去，反而是我這個治療師和坎貝爾這個聖騎士活了下來，也許是因為我們都有治療的手段吧。”
“最後還是坎貝爾的身份救了我們，我們兩拚命的逃跑，雖然不至於馬上就死掉，但我們都知道，頂多再有一兩個月，我們就會窮途末路，坎貝爾也救了我無數次，或許是因為我們失蹤太久，坎貝爾家族終於有人要求澈查他所在隊伍的行蹤，我們也終於等到了救援隊伍，救援隊伍也死了不少的人，但總算還是破開空間，把我們傳送回了人族世界。”
“然後由神明出手將那個世界拋向了黑暗……你知道麽？麵對克蘇魯，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背叛，人族的心智，很容易被克蘇魯迷惑，明明是一個善良的人、正直的人、為人類可以犧牲自己的人，卻有可能被克蘇魯感染，最後從背後給你一刀，讓人和人之間不再信任、充滿仇恨，是它們最喜歡做的，甚至，有時候它們為了滿足自己的喜好，明明有無數次殺死我們的機會，卻非要蠱惑我們的同伴動手，為什麽醫療者最重要？因為我們會淨化啊！我親手淨化了他們，隻有這樣，他們的靈魂才不會被克蘇魯同化，但被感染的靈魂，也會被淨化掉……”卡麗妲捂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