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 碧遊觀
本來好好的一場關於立誌的溝通，結果變成了美食介紹，白羽說了半天各種仙果、珍饈，說得自己都口中生津了，忽然反應過來。
這兩臭小子也太能歪樓了吧！
白羽正在想著用什麽方法才能激起他們的上進心，卻見小癩子一臉莊嚴，右手握拳橫在胸前：“我決定了，一定要學好本事，不能再隻想著在這村子裏當個農夫了！”
白羽奇道：“為什麽？”
小癩子道：“我一直以為豬尾巴是這個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先生你不說，我還不知道除了豬，外麵還有那麽多好吃的東西！我一定要掙很多很多的錢，把這些好吃的東西吃個遍！如果在繼承家裏那兩畝地，又哪還有機會吃到這些好吃的東西！？”
石牛也努力的吞了一口口水：“小癩說得對，我們一定不能再當農夫了。”
小癩子道：“不僅我們不能當農夫，以後我掙了大錢，一定要把爹媽阿爺阿公阿奶阿婆妹妹都接走，讓他們也享享清福！”
石牛連連點頭，小癩子轉過頭來，拍了拍石牛的肩：“阿牛！你放心，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有好吃的，一定不會忘了你！”
白羽看著小癩子大放豪言，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他的氣質、氣場有了劇烈的變化，不再是那個惦記著調皮搗蛋的村野小童，氣質氣場的變化連帶著是相貌的變化，本來早夭之相竟漸漸隱去！
白羽喃喃道：“這可不是……成了測不準了麽？定數未必是定數？加入變量之後，定數也變成了經過變量調整的定數？”
“對了，若一個人有家族病史，就有可能獲得家中長輩同樣的病情，這便是暨定的命運，但如果他以規律的生活、良好的心態、正確的鍛煉方式作為變量，便會減小他基因裏家族病發作的可能性……根據概率計算，他本應死於家族同一種致死病因，但他卻得到了豁免，這就是在既定數據中加入變量，改變了最後的結果……”
而另一邊，小癩子和石牛正談得熱火朝天，已經談到了每天吃幾斤各種肉類的話題，可惜山野少年見識淺薄，又哪知道世間的各種美味的名字，說來說去，也沒離開他們認識的幾種牲口，這小癩子正在許願自己吃六斤，石牛吃四斤的事。
白羽聽了啞然失笑，拍了拍小癩子的肩：“今天你給了我很多啟發，有這因果在，我便送你一場造化吧。”
石牛口水忍不住的流，問道：“先生，一場造化是什麽東西，好吃麽？”
白羽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和小癩子交情很好，應該一直好下去，你也要好好的幫小癩子。”
石牛點頭道：“那是當然，小癩子都說以後要每天分我四斤肉哩！他對我這麽好，我當然也要對他好！”
白羽點了點頭：“那你們便一起吧！”
話畢，白羽已經雙手齊出，點在了兩人印堂處，兩人眼神一陣迷茫，軟軟倒在地上。
白羽嗬嗬一笑：“這樣了卻因果也是好事。”
話畢，在小癩子身上一陣拍打，片刻後，對石牛也同樣如此，再回頭看了看村子，搖了搖頭，飄然而去。
在他離去之後，足有兩個時辰，已經到了酉時，小癩子這才慢慢醒來，伸了個懶腰：“這一覺睡得可真是……”
“咦？阿牛！我們怎麽睡在這兒？你醒醒！醒醒！唉喲，什麽這麽臭啊！”
“癩……小癩？怎麽了？”
“你是不是把屎拉在褲子裏了，怎麽這麽臭？”
“真的好臭！嘔……嘔……不，不對，小癩，是你身上臭！”
原來白羽那一陣拍打卻是將仙力渡入他們體內，易筋洗髓，改變了他們身體的資質，可以說，他們已經成為了十分難得的武道天才，而那兩指卻是白羽為他們創出兩套功法，易筋洗髓之後，這兩人身上排出大量雜質，奇臭無比，竟沒查到到自己腦海內的異樣，而因為天已傍晚，他們互相也沒發現對方身上油膩膩的異樣。
“不行了不行了，我們得去河裏洗個澡！”小癩子站起身來往河邊跑去。
“哇哇哇！怎麽回事！”
噗通一聲，小癩子收不住腳一頭紮進了河裏，原來是他這一跑，因為身體素質改變，在草地上踏出好幾個深深的腳印，速度也不知控製，三步就跑到了河裏。
“小癩！你等等我！”後麵的石牛也一溜煙衝進了河裏。
隔了好久，小癩子才懊惱道：“衣服褲子全撕爛了怎麽辦？回去爹肯定要抽死我。”
原來又是他們掌握不好力量，本來把衣服就著河水洗淨，但舉手投足間，力量奇大無比，把結實的農家土布東一下，西一下撐得七零八落。
好在兩人均是七八歲孩子，將就著爛布將下麵胡亂一裏，也不用羞恥些什麽，就連最豪放的村婦也會不對七八歲小孩感興趣。
兩人回去之後仍然免不了挨一場臭揍，一是兩人私下下河，二是損壞了衣物，讓家中大人好不心痛；不過村野孩子，被老爹毒打也尋常得很，隻是這回因為已經開啟了武道之路，這兩個小子各自老爹的荊條、鞋底打在身上竟不算太痛，但二人也還是配合著各種痛不可抑、慘叫、求饒、認錯之類。
當天晚上，白羽灌頂所留信息便在兩小腦海之中演練功法，教授二人武道基礎，二人還以為遇到了鬼，但這鬼的形象又分明是白先生。
第二天，村中諸人才知，白先生竟失去了蹤影，弄得整個村子的大姑娘小媳婦們憂傷了好長一段時間。
白羽給二小留下的功法，並未涉及修道，是純粹的武道功法，但也不排除這兩個小家夥又武入道，化凡武為神通，從此開啟道途，隻是這希望也並不是太大，需知，沒了領路人，這兩個小家夥是非常容易被花花世界迷了眼，最終屈從於享受，而浪費掉自己的資質。
隻是白羽賜他們功法也隻是為了償還因果，並非收他們為弟子，路就在那裏，你自己去走，走成什麽樣與我無關。
但白羽可以肯定的是，他所給予的助力，至少比讓他們終老於這個山村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也是他這一番的因果，果真改變了小癩子和石牛的命運，造就了兩位武道強者。
而這時的白羽，又早已通過傳送陣法到了另一個懸陸，這回他卻不當先生了，隨便找了個野外小道觀，捐了些仙玉，暫時住了下來。
這回他卻是遠遠的發現這破落道觀中，竟隱隱有道韻透出，但卻又不是特別明顯，需知名山大川，山靈水秀地地，因為受靈氣所鍾，修士多半願意在這些地方結廬修行，所以越是名山越容看到道觀叢林之類，但也不排除有些地方隻是純粹的宗教5A景區，那種地方就不算修行處了，隻能算斂財之處，濃鬱的香火氣息夾著陣陣銅臭，白羽是避之則吉的，而真正的修行之處，必然有清、雅二字，哪怕是一間簡陋的草廬，也會盡量的建造得不破壞景致的和諧，看到就會打心底放鬆和平靜，這就是所謂的道韻。
“白先生，觀主喚你前去用齋了。”有小道士前來通知白羽道。
白羽起身還禮：“多謝道人了。”
“不謝不謝，觀主說啦，白先生那些銀兩可頂了大用處，換了好些糧食，隔些時日還會請了匠人來，將道觀修繕一番，主要是道祖的金身也有些……舊了，重新補補色什麽的，到時候白先生住著了舒心……”小道士笑道，對於觀中這位大財主，還是要交好才行。
白羽微笑稱是。
小道士名喚道鬆，依著這碧遊觀的字輩，從初代通字輩立道場至今，通元妙法真，至義忠全節……，宵漢演道景……守誠知仁德，共排了20句100字輩，他是第十一句第四字，算起來是第五十四代弟子，不過，還好白羽這筆銀兩的支持，否則，隻怕這碧觀的傳承是傳不到第一百代了。
白羽意外道：“觀主不拿這銀兩換藥材麽？我前兩日看觀主，似乎臉色不太好。”
道鬆黯然道：“昨天觀主對我說，他老了，若是用這些銀兩換取藥材，也沒什麽大用，他這是壽數將盡，他死了是小事，咱們這觀破破爛爛，也引不來幾個香客，維持不下去，他便是師門罪人，他就是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心，所以才不想請大夫，現在這年頭，誰還病得起啊。”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齋房，這時，老道士演宏端了些米粥、疏菜、普通靈果、道觀自家炒製的野茶，擺在桌上，看似擺了一大桌，隻是半點葷腥也不見，本來白羽看這碧遊觀道統並不忌葷腥，酒得喝得，肉也吃得，便類似地球上的正一教，但偏偏這老道卻弄一桌全素，白羽倒是無所謂，有肉就吃，有酒就喝，沒有的話也不是什麽問題，隻是這麽一來，便可知道這碧遊觀估計真是捉襟見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