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迷糊女徒弟的修行日常

第440章 第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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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到底是什麽問題?是有人下了毒,還是丹藥本身出了問題?」

芝參穀穀主仇花卉向負責查找事故原因的煉丹師問道。

煉丹師一臉凝重,答道:「目前可以知道的,是有人下了毒。我發現收回來的丹藥中,有幾顆丹藥的藥性不對。雖然看起來跟正常的丹藥一模一樣,但其實是毒丹。」

「哪一種丹藥出了問題?」仇花卉追問道。

「我們發下去的每一種丹藥,都有對應的毒藥。每一種丹藥都出問題了。」煉丹師歎道,「下毒的人是早有預謀的,是有備而來。」

「每一種丹藥都出問題了?」仇花卉臉色很不好看。

然而壞消息不止如此,煉丹師看了看她的臉色,還是說道:「穀主,煉製毒丹的人煉丹水平很高、很高。

「他潛入穀內,先知道我們發放下去什麽丹藥了,然後才煉製出相應的毒丹。他是在極短時間內煉製出來的。

「而且毒丹很複雜,我搞不懂。我隻能找出有問題的丹藥,而我不知道它為什麽有毒。這毒丹,我煉不出來。」

「你是穀內最擅長煉毒的煉丹師,你都不懂這種毒?」仇花卉的樣子看起來就跟見了鬼一樣,「仙遺之地還有比你更會煉毒的煉丹師嗎?」

不僅有,水平還高太多太多了。

「這種毒的毒理很奇怪,它明明是針對肉身的毒藥,卻在腐爛肉身的同時,會致使修士的法力流失。而它致使肉身腐爛的藥力,本來確實對肉身有強身健體的作用的藥力。」

煉丹師向仇花卉詳細描述毒丹,他顧不得仇花卉的感受,眼睛微微放光,

「煉製出這種毒的人,他對毒的理解遠在我之上。而且他對法力和肉身之間的關係的研究,也遠超當世的理解。這一定是一位知識淵博的偉大的煉毒師……」

他的語氣充滿了憧憬,簡直把這個未曾見過的煉丹師當做了偶像,渴望見一麵,要個簽名。

但偶像他是沒機會見到了,仇花卉殺人一般的眼神現在就可以見到。

「這種毒不是一般的毒,連你都煉不出來。」仇花卉瞪著煉丹師問道,「那又是怎樣出現在外宗修士的手上的呢?」

「穀主!」

煉丹師臉色嚴肅,回道,「丹藥入庫會經過嚴格的查驗,入庫的丹藥絕不會出問題;而丹藥入庫之後,儲藏室更是絕密封鎖,閑雜人等也不得靠近,所以也不會出問題。

「那麽出問題的時間隻能在出庫之後。」

仇花卉點點頭,出聲安排:「將所有負責出庫、運送和發放丹藥的人給我關起來,一個一個的審問……」

「不用了!」這時,負責丹藥押送的長老推門進來,與仇花卉行禮道,「下毒的方式已經明了了。」

仇花卉看著他。

「外門執事弟子溫樂……」長老歎道,「被人掉包了。」

「溫樂呢?給我帶上來!」

「溫樂被我們找到時,已經死了。」長老歎道,「中毒而死。」

「看來那些混進芝參穀來的道劍門修士,沒有清完……」這時孫亦成從外麵匆匆走進來,與這長老說道,「這是有外人下毒,下毒者還在芝參穀內,你趕緊去找!」

長老聞言,頗為感激的向孫長老看一眼,而後與仇花卉行禮道:「穀主,我這便去找下毒者了。」

丹藥是由他負責的,處理不好,他怕是要用生命給一個交待。孫長老這樣說,算是給了他一個台階。

仇花卉沒有出聲,默許了。長老便自行離去了。

孫亦成給那個煉丹師一個眼神,那個煉丹師也自行離去了。

「還有什麽壞消

息?」仇花卉見孫亦成的動作,歎息著問道。

「下毒的煉丹水平很高,又大約是道劍門的。那下毒的人應該可以確定了,是秦然無疑。」孫亦成出聲道。

「秦然?」仇花卉擰眉,「就是那個三番五次殺不死的小賊?」

「唉!毒是誰下的,已經無所謂了。秦然藏在穀內,以穀內的複雜情況,一時半會兒恐怕也找不到。

「當務之急,是穀內局勢,穩不住了!」孫亦成憂心忡忡的說道,

「本宗弟子和外宗弟子之間本來就不甚和諧、矛盾頻起,現在又出了毒丹藥這事……

「那幾個被毒死的弟子的宗門想要個說法;有居心不良的宗門想趁機牟利、順勢挑撥;也有宗門想趁機離去……」

仇花卉捏了捏眉心,隻覺得芝參穀現如今就是一團亂麻,這裏也亂,那裏也亂,根本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理起。

「他們要說法,你就給他們一個說法;那些要走的,就讓他們走,後果自付就是。」她心力憔悴的與孫亦成說道,「盡快把穀內的局勢平複下來。」

「穀主……」孫亦成喚了仇花卉一聲,而後歎息道,「穀內,我想沒有人能處理穀內的局勢。要說法的也好,要走的也好,找下毒的也好,這些都不是重點。穀內局勢太亂了,沒法平息各方矛盾了!」

「你什麽意思?」仇花卉看著孫亦成問道,「不平息?讓他們在穀內亂?」

「穀主,我們最開始的目的是什麽?」孫亦成問仇花卉。

他不等仇花卉答,自己答道:「我們的目的是鏟除道劍門和無垠劍宗!召集這些宗門來,是想減少我們的傷亡,輕鬆一些。」

他繼續為仇花卉分析道,「我們不是要將這些外宗修士收為芝參穀弟子,我們隻是要驅使他們去打戰而已。

「我們本來就是要帶他們去打戰,為什麽不直接帶過去呢?!

「當內部矛盾無法處理的時候,那就在外麵樹立一個強大的敵人。我們本來就有既定的敵人,那為什麽不運用起來呢?」

「你是說,我們不管穀內這一堆爛攤子。」仇花卉明白了,「直接帶著他們去攻打道劍門,不再做謀略、搞計劃?」

「對!」孫亦成點頭,「我們沒有預料管理外宗弟子會有這麽難……既然無法管理了,無法按計劃進行,帶他們去道劍門,那不就不管了。不用在意他們的死活。

「凡人攻城時,進攻方總是會裹挾大量流民以攻城。我們無法將他們當作精兵,那就把他們當作流民!」

「好!」仇花卉點頭,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但既然死的不是本宗弟子,那管他那麽多幹嘛?

「而且……」孫亦成笑起來,「穀主,我們還有一股強大的支援。」

「你是說?」

「無垠劍宗!!」孫亦成道,「我知道在橫斷山脈獵殺小宗門的人不是他們,但……我可以不知道!這場戰爭,橫斷山脈誰也別想作壁上觀!」

冷崖從閉關的房間走出來,找到吳瀾,上前問禮:「吳長老!」

吳瀾看著冷崖,嗬斥道:「我不是讓你閉關靜心嗎?!心不靜,不準出關!你聽不懂?」

「長老……」冷崖道,「我恐怕是無法靜心了。」

「你什麽意思?!」吳瀾皺眉。

「如今的芝參穀亂象,長老難道不知道嗎?」冷崖問道。

冷崖此言一出,吳瀾頓時眯起眼睛來,他沉聲問道:「你因何得知芝參穀亂象?」冷崖不答,笑道:「長老,天大的機會就在眼前。你不關心怎麽讓天辰劍宗偉大起來,做仙遺之地第一劍宗。反而來問我為什麽關心芝參穀亂象,你是何等的糊

塗?」

「你不是冷崖!」吳瀾抬手,手中出現一把劍,指著冷崖,「你是誰?」

「天辰劍宗,炎漢國宗門。那麽對天辰劍宗來說,滅道劍門還是滅芝參穀,有什麽區別嗎?」麵對著吳瀾的劍,冷崖怡然不懼,還笑著勸道,

「長老,這芝參穀,每一寸泥土都是靈土,每一寸泥土上都是靈藥;每一棟建築都是以靈木建造,每一棟建築裏麵藏著的,都是丹藥。芝參穀,仙遺之地最富裕的宗門,丹藥、法器、功法,穀內數不盡數。

「長老,進了寶山你自己不去取寶。而要像狗一樣搖尾乞憐主人家給你一點殘羹剩飯,再被人像馬一樣驅使著,為他們攻取另一個強大的敵人?」

「噗!」

吳瀾一劍刺進冷崖胸口,大喝道:「豎子!安敢亂我道心?!」

「長老,如今芝參穀就是一個火藥桶,隻需要一個火星,它就會爆炸。」冷崖根本不管刺進胸膛的劍,繼續勸道,

「天辰劍宗為何不做那個振臂一呼的人呢?振臂一呼,我們做了芝參穀,掠奪芝參穀內數不盡數的財富。哪裏還需要千辛萬苦、舍命去打道劍門?

「天辰劍宗要做第一劍宗,除了打壓無垠劍宗,還可以強過無垠劍宗。得了芝參穀的財富,還怕強不過無垠劍宗嗎?」

吳瀾拔出劍,一把掐住冷崖,雙目充血,盯著冷崖,咬牙問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大家都是為利而來,其實沒有人在意是打芝參穀還是打道劍門,或是打無垠劍宗。修行世界是怎樣的您還不清楚嗎?打誰更有好處他們就打誰。芝參穀引狼入室,狼不做點什麽,真的對不起他們。」

冷崖被掐的呼吸困難,七竅流血,但他依舊淡然笑道,「而且這段時間芝參穀對大家怎麽樣,您老人家有數。如果您現在舉旗登高一呼,跟從者會有多少,您不想知道嗎?」

吳瀾掐著冷崖,眼睛死死地盯著冷崖的眼睛,好久好久,他忽然鬆了氣,也鬆開了冷崖。

他轉過身去,看著窗外的綠植,出聲問道:「好會蠱惑人心,好深的算計!從獵殺宗門開始,就是你的布局吧?獵殺、下毒、攪亂局勢,都是你做的。你是道劍門的人?!」

「不是……」冷崖堅定的搖頭。

確實不是,因為從最開始,從芝參穀對道劍門用丹藥計劃開始,就一直是他在暗中攪和局勢。

如今芝參穀亂象,橫斷山脈三宗亂象,仙遺之地亂象,都是他一手搞出來的。

他與吳瀾回道:「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天辰劍宗弟子,我哪有什麽布局?」

「我天辰劍宗,哪能有您這樣的人物?」吳瀾搖頭道。

「長老,行事要快……」冷崖抹一把臉上的血,提醒道,「莫要讓芝參穀的人反應過來。」

吳瀾歎息一聲,收劍回鞘。

而後他麵色一沉,身形一動,轉身飛出了房間。

便有人在芝參穀半空喊道:「欠債還錢,殺人償命!請芝參穀給我們一個說法!」

很快就有人應和:「芝參穀毒丹,寒了人心!」

「天地良心,毒丹可滅!」

「今天隻死了七個人,明天就不知道死多少了。」

應和者,三家。

當有人做了第一,第二第三第四都有人做了,那麽後來者,就很多了。

不多時,找芝參穀要說法的正義之人,遮蔽了整個芝參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