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提刀殺人
“霍公子,我說的是真話,自然也沒有什麽好怕的。武功侯對我有天大的恩情,念及於此,我也當他的骨殖恭送回家。除此,我也不會有別的事情來叨擾你們。”
杜雲這番話算是打消了霍慶年的疑慮。
他緩緩點了點頭。
“好吧,反正事情我也都和你說清楚了,你既然考慮好了後果,那就請和我一同走一遭吧。”
杜雲點了點頭,隨即緊跟在霍慶年的身後。
兩人行不多時,就已然來到了天縱府前。
這守門的小廝瞧見和杜雲竟然去而複還後,便再度將他攔了下來。
“小子,你找死是不是?先前沒和你一般計較,你現在還敢來?!”
霍慶年不由轉頭看向了杜雲。
“唉,你們這霍家真是好大的氣派,我先前已經說明了身份,但奈何還是把我趕了出來。”
霍慶年無奈地看著杜雲。
“莫說旁人不信,對你那些話,我也是有七八分懷疑的,所以你最好保證自己說的不是假話,否則定然沒你的好果子吃。”
杜雲隻是笑了笑,並沒有再去解釋的意思,畢竟自己該說的都已經說盡,所以也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霍慶年嘀咕完後,轉頭看向門前這值守的家丁。
“讓開路吧。”
兩名家丁聽到此話後,一時間麵麵相覷,可都並沒有讓開的意思。
見狀,杜雲忍不住在一旁譏諷道。
“三少爺,我看還是你脾氣太好了,這下人似乎也並不把你的話當作一回事嘛。”
霍慶年脾氣好不假,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沒有脾氣,話說出去了半天,可這兩人依舊紋絲不動。眼前情形無疑是激怒了霍慶年。
故此他眉頭一皺,隨即大聲嗬罵道。
“怎麽,都聾了嗎?我說的話,你們聽不見?”
“三爺,您也別讓我們為難,先前是奉了二爺的令,把他趕出來的。現在若是再把他放進去,到時候二爺那裏我們實在不好交代啊!”
“有我在,要你們交代什麽?”
“三爺,您是老爺,我們是下人,就算是二爺責怪起來,也怪不到您的頭上不是……”
霍慶年此時是越聽越怒。
“你們這兩個大膽的狗奴才,隻怕二爺不怕我是吧?二爺能讓你們滾,我難道就不能?!我現在就要進去帶人進去,我看你們兩個狗奴才,誰敢攔我!”
說完,霍慶年帶著杜雲就往裏走。
可兩名家丁卻依舊不讓。
霍慶年此時怒氣填胸,再加上還帶著一些酒氣。他竟然直接轉身將杜雲的黑刀拔了出來,隨後二話不說,對著麵前那人一刀砍去。他之所以能拔出杜雲佩刀,那是杜雲根本沒打算阻止。因為對於眼前這兩個家丁,他也實在是有些看不慣了。
這家丁也沒有想到霍慶年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好在他反應速度不慢,見黑刀襲來,他趕忙抬手擋住了這一刀,刀鋒嵌入皮肉,痛感襲來,家丁便壯著膽子嚎叫了起來。
“殺人了!三爺要殺人了!”
“好你個欺主的惡奴,你看我今日不殺了你!”
霍慶年提刀趕上,而那中了一刀的家丁則是直接向著府內跑去。他一邊跑著,一邊嘴裏還不住地喊叫。
“殺人了!三爺要殺人了!救命啊!救命啊!”
天縱府一幹老少又不是聾子,所以這殺豬似的嚎叫,他們想聽不見都難。
不多時,一眾人圍了出來,勸架的勸架,拉扯的拉扯。因為總不能真的讓霍慶年在這府中殺人行凶。
至於杜雲本就是個外人,此時能混進來,已經是大不易了,所以這種事情也實在沒有辦法摻和進去。
這吵鬧聲未止,房中一個頭戴儒冠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這男子身形挺拔,頭戴冠,腰係劍,麵似桃花,好一副儒雅風流氣派。
杜雲打量著眼前這人,如果猜得不錯,這家夥恐怕就是人稱美探花的霍家老二霍連城。
這霍連城有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度和儀表,所以此時一露麵,這原本嘈雜的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他一手背後,一手按著腰中長劍。
環顧眾人,隻聽他冷聲道。
“大吵大鬧,成何體統?你們難道都沒事做了嗎?”
聞聽此言,眾人紛紛退散,隻有挨了一刀的家丁,惶恐至極地躲到了霍連城的麵前。
“二爺,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霍連城瞥了一眼麵前的家丁,而後又看了看提著刀的霍慶年,他瞬間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三弟,你真是好威風啊!竟然要在這天縱府殺人?就算他有錯在先,但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上有大衍的國法,下有我天縱府的家規。那條不能治他,還非要你提刀殺人不成?”
霍慶年此時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隻是單手提著刀,也不去看自己的二哥。
“二老爺,是您吩咐的不讓那坑蒙拐騙的人進咱們的府門,我都已經對三爺說明原因了,可他還是不聽,非覺得是小人冒犯了他。小人這個冤枉啊!還請二老爺為我做主!”
霍連城緊盯著霍餘年。
“三弟,事情果真如他所說?”
霍慶年依舊不答話,隻是目光落到了那奴仆身上。
見霍慶年不說話,霍連城隨即冷喝道。
“霍慶年,你聾了不成,問你的話,沒聽見嗎?”
此時那跪在地上的奴仆,竟然還對著霍慶年流露出了一絲譏笑的神情,顯然這種事情在這霍家並不是第一次出現,就是因為眾人明白,這三爺本就是有名無實的主,所以就算得罪了他,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正是因為有這種想法作祟,所以才導致,這一幫子人,愈發有恃無恐了起來。
霍慶年依舊不答話,隻是提著刀,緩緩向那家丁走了過去。
霍連城自始至終都在盯著他,他知道自己這三弟的脾氣最是軟弱,此時應是向自己認錯懺悔來的。
那惡仆也是這麽想的。
所以見霍慶年走近,他竟裝出了一副為難的神情。
“二爺,是小的該死,不應頂撞三爺的,還請二爺不要責罰三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