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元室大敗，天下震動
齊木話音落下的同時身影已經一躍而去直接離開。
半空之中，柳白，張倉兩人的笑聲傳來。
“忘記了，這東西給你們。”
咻……
兩人手中因為之前戰鬥拿著的兩把寶劍脫手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直插在武當眾人麵前。
齊木三人在無數人的矚目下，消失在演武場之中，踏著樹梢離開。
走的匆忙，走的灑脫。
王賀看著齊木等人離開的方向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之前，齊木等人跟他說了不少事。
蒙古那邊要加快，中原這邊需要配合。
齊木等人離開後，中原這邊就需要王賀盯著了。
“一個月……老齊，我知道怎麽做。”
王賀心中暗暗的下定決心，這次中原絕對不能出問題。
殺人……那就殺！
反正他也不準備接管武當，沒太多顧忌。
四大門派見齊木後，開始商議起來。
眾人都覺得齊木的建議不錯，他們現在多數人都有傷需要時間恢複。
在峨眉派恢複不是壞事。
至於光明頂，傳信就行。
不久後……
連同武當在內的五大門派商議結束後，眾人直接離開。
武林戰場分割不是小事，許多事情要安排。
大家都知道光明頂之戰關係到中原武林的未來，同時還有中原起義軍與元室大軍的戰鬥。
眾人離開之後，宋遠橋的目光看向了一直一言不發的王賀。
他對王賀的看法已經改變，此時內心無比複雜。
王賀是真的不想接管武當，之前他與王賀加上謝遜對付秦付的時候他就看出來。
王賀硬抗秦付的毒，哪怕死也要擊殺秦付。
那場戰鬥不是他在主動，而是王賀在主導，王賀突然硬抗的時候他很意外。
他知道，這也許是青書的意思，可青書的不會強迫任何人，王賀如此做，是因為王賀自己原因。
謝遜也是如此。
“你準備怎麽辦？”宋遠橋複雜的聲音響起。
之前齊木離開時對王賀的交代，他都看在眼裏。
齊木等人已經把王賀看成同類人了，可以信任的生死戰友。
齊木如此慎重交代，那說明讓王賀做的事絕對不簡單。
“掌門，我真接管不了武當。”王賀抬頭目光堅定的看著宋遠橋。
“我不適合。”
“而且，現在的中原需要我，有些事我必須做，一但我做了，我就接管不了。”
“武當不能讓一個有汙點的人接管。”
“我不合適，師兄宋青書也不合適。”
宋遠橋懂王賀的意思，這些在他看來都不是問題，隻是說辭而已。
武當掌門沒有汙點的確更好，可有汙點也無事。
至少，王賀所做的事沒問題，哪怕以後真做的什麽，隻要不太過分都沒問題。
王賀會做讓武林人神共憤的事嗎？
這不可能。
“決定了？”宋遠橋看著王賀低沉的聲音響起。
如果是以前，他也許會勸說，或者逼迫。
可現在他不會了。
自己在武當之中也不是最適合當掌門的人，可自己還是當了。
比實力，悟性，他比不過二弟俞蓮舟。
才智，他比不過四弟張鬆溪。
這些日子他經曆了很多事，很多事也看明白了。
一個門派的確需要一個好的領導人，可更重要的是整個門派。
“是，我不接管武當。”王賀堅定的聲音響起。
宋遠橋笑著點了點頭，右手輕輕拍了拍王賀的右臂：“去吧，想做什麽做什麽。”
“我會跟二弟他們都留在峨眉派，武當的事你自己處理。”
“哪怕你不接管武當，可有些東西你需要熟悉，人脈，暗子，各大門派的情況。”
“青書以後跟雪兒肯定不會在武當長待，武當以後還是需要你看著。”
王賀震驚的看著掌門，他沒想到掌門會如此簡單的擔心。
“怎麽了？我像老頑固嗎？”宋遠橋見王賀如此反應，大笑起來。
“勸說，逼迫，商議，我能做的都做了，你這麽倔我能怎麽辦。”
“至於動手，我都不是你對手了。”
“我到是想你按照我的安排走，可你不走啊。”
“管不了了，隻能放手。”
王賀從沒想過掌門會有如此一麵，至少他從來沒見過。
此時的宋遠橋放下了掌門的威嚴，就如同一個長輩一樣跟自己談心。
王賀除了麵露尷尬之外，根本不知道如何回應。
這樣的掌門讓他親切的同時有一絲陌生。
“行了，去吧。”宋遠橋也看出了王賀的不知所措，擺了擺手。
“這邊基本已經結束了。”
“恢複後，你直接回武當，我會傳信回去，不要有任何顧忌，我們這群老家夥還沒事，有什麽問題我們來扛。”
“多謝掌門。”王賀深深吸了口氣，微微行禮直接離開。
盡管他身上帶傷，可這一次他的身影前所未有的挺拔，自信。
從修煉九陽神功之後，他一直不知道如何應對武當，麵對武當的師伯。
現在……他僅有的煩惱都解決了。
他從未想過逃避應該承擔的責任，隻是不想接管武當而已。
以往，在武當各位師伯的勸說，逼迫下，他真想過接管，因為武當的確需要一個接班人。
可後來，放棄了。
在蒙古的時候，他與齊木等人說過這個問題。
很多時候，齊木等人都是找機會岔開話題，不談論這件事。
可有一次，齊木等人也許是喝多了，也許是見看出了自己的迷茫，眾人都給了一些建議，還有看法。
武當作為武林泰鬥，別說武當掌門了，就算是一個弟子的身份也讓無數人搶破頭。
可身份，地位帶來的是責任。
一個門派也好，勢力也好，掌門人需要實力不假，可更多的是決策在後麵搖羽毛扇。
如果一個勢力隻靠一個掌門的實力支撐，那這個勢力很失敗，非常失敗，走不遠。
一個勢力的領頭人，最關鍵的一點是認知，對自我的認知，對人的認知。
齊木等人舉例說了不少勢力。
比如峨眉派，全靠滅絕師太支撐，決策，戰鬥，全是滅絕師太。
滅絕師太一但死亡，峨眉派就會徹底沒落。
少林……少林空字輩其實不算強，在武林不算頂級，可少林百花齊放，哪怕空聞方丈死了，少林依舊是武林泰鬥。
同理……武當也是如此，張真人的確被天下人敬仰，可哪怕張真人不在了，武當也不會沒落。
因為武當有武當六俠，有宋遠橋掌門，有俞二俠，俞蓮舟，有張四俠，張鬆溪。
這三人都是可以隨時接管武當的人。
勢力，門派，重要的都是傳承，可以應對任何突然狀態的傳承。
曾經的明教何等的風光，何等的意氣風發，可前任教主陽頂天死後，明教在一瞬間就亂了。
主要原因是傳承。
天鷹教之所以能在分出明教之後站穩腳，實力強大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白眉鷹王看見了以往明教的問題，所以很早開始就做了準備。
最開始天鷹教進入江南的時候，白眉鷹王就做好戰死後的準備。
白眉鷹王配的是李天恒，殷野王配的是齊木。
白眉鷹王死了，李天恒會接管全局，而後退居幕後，把殷野王送上去，齊木輔佐。
如果殷野王，與齊木兩人出事，李天恒會在第一時間最好退路。
這樣的天鷹教，哪怕出了問題，但是也不會直接沒落。
王賀當初聽了齊木等人的分析後沉默許久，問出了心裏的疑惑：“我應該怎麽辦？”
齊木喝著酒大笑道：“你是豬啊，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麵，你不懂啊？”
“你看看公子宋青書，比你厲害吧，可他還是把你扶持起來，就是在給武當留底牌。”
“公子擔心自己出事後，宋大俠這一代老了，武當傳承出問題，所以才有了你。”
“你比公子厲害嗎？公子都怕以後出意外留手，你說你應該怎麽辦？”
王賀原本準備追問，可齊木那時候已經呼呼大睡了。
那次談話也就那樣結束，之後在沒談論。
王賀回到中原後，開始仔細分析武當弟子的情況，還有對自己如何選擇做打算。
他不管接管不接管武當，武當都需要有弟子走出來。
傳承是根本。
武當絕對不能走峨眉派的老路，還有以往消失在曆史上一些勢力的老路。
武當應該有應對任何突然情況的能力。
如同少林一樣，百花齊放，人才輩出。
最後，王賀在武當藏書閣看著密密麻麻的資料，信息，事件，他沉默了。
偌大的武當，他能處理嗎？
誰來輔佐自己？
最後的答案是沒有，一個都沒有。
他認識的人沒有一個合適，找一個？沒時間了。
還有，相比武當六俠一步一步成長，自己是一步登天，讓他教人自己真的可以嗎？
他很清楚自己不行。
一步登天與一步一步成長，差別太多了。
一個門派的掌門不是有實力就行，還是方方麵麵。
他不行，不合適，最多隻能做一個輔佐人，如同當初齊木在天鷹教一樣，等待武當合適的人出現，自己輔佐。
時間慢慢流逝……
峨眉山腳之下，一處山峰出。
宋青書與楊雪兩人靜靜的坐在一塊青石上麵，看著天邊的夕陽。
“那邊應該結束了。”楊雪看著遠處落下的夕陽，緩緩開口。
“要過去看看嗎？”
宋青書微微搖頭，目光依舊停留在天邊：“峨眉派我就不過去了。”
楊雪一臉笑意的看著宋青書：“怎麽了？不知道如何麵對二叔他們。”
“怎麽麵對。”宋青書長歎一口氣。
“我可是當著全武林把二叔他們打傷了，哪怕二叔他們不在意，我自己也不知道如何麵對。”
“那可是拿命護著我成長的人。”
“以往，不管我如何胡鬧，大家都是不問對錯永遠站在我身後。”
“而現在，我居然攔住了他們，而且攔的毫無理由。”
楊雪能理解宋青書的心情。
可……宋青書與武當五俠的事不能這樣處理。
兩人如同神像眷侶一般的看著夕陽，可其他地方早就已經亂了。
整個天下都亂了。
峨眉派這邊的戰鬥一直有人在傳信，元室這次在峨眉派不僅敗了，還死了很多人。
這對高傲的元室來說是前所未有的打擊。
亳州在得到消息後一瞬間沸騰了起來。
元室武林大敗，中原大勝。
“教主居然熔煉了聖火令，打造了七把寶劍，這……！”
“白眉鷹王居然出現在峨眉派，這……”
“中原居然有如此多的頂級高手，宋大俠，宋夫人，幽蘭竹雅四位姑娘居然都是頂級高手。”
“這太不可思議了。”
“峨眉派周掌門居然成了一流高手，這怎麽可能。”
“這才多久啊。”
“是啊……”
“謝遜為了擊殺秦付，居然廢了。”
“……”
一個，一個消息響徹中原，不管是起義大軍，還是武林中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主要是峨眉派那邊變故太多了。
聖火令熔煉，這可是明教聖物，當初誰找到聖火令就是明教教主。
可現在……現任的明教教主張無忌直接熔煉了，打造了七把堪比倚天劍的寶劍，幫助中原武力大敗元室。
張無忌融靈聖火令，這不僅僅需要魄力，還有麵對明教內部的壓力。
也許……明教後續會有問題，可不管如何，大家還是佩服張無忌，為了武林做出了犧牲。
除開聖火令，之後就是峨眉派的周芷若。
滅絕師太死後，峨眉派一蹶不振，可沒想到周芷若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一躍成為一流高手。
這絕對匪夷所思。
不僅如此，周芷若還擊殺了薩滿教教主，八托啟。
這實力絕對不是一流高手那麽簡單，很可能已經達到了一流高手頂峰。
除開這些之外，最讓武林震動的是宋青書與武當武俠的矛盾。
這消息如同秦天霹靂讓武林大震。
峨眉派這一局都是宋青書主導，明明已經大勝，為什麽宋青書與武當還會有矛盾。
難道還有變故……
亳州大營。
肆意的大笑聲響起在軍營內響起。
“擊鼓！！”
“擊鼓！！”
“擊鼓！！”
“……”
一個一個聲音在軍營之中響起，緊隨其後震耳欲聾內鼓之聲響徹天際。
“峨眉屠龍刀之爭，我們贏了。”
“元室完了了！！”
“哈哈，元室完了！！”
“明日決戰北崗山！！”
“哈哈！！！”
“今天讓元室看看我們中原的氣勢！！”
“……”
軍鼓之聲響徹天際，可這陣陣的激動的怒吼聲也不逞多讓。
起義大軍這些天一直在擔心峨眉那邊的情況，大家都知道兩軍交戰，如果一方有武林高手協助，一方沒有，那沒有的一方根本沒辦法打。
最開始大家都在擔心中原，畢竟無數年來，元室都是強勢的一方。
盡管大家都猜測，中原既然敢放出屠龍刀給元室爭奪，肯定有辦法，或者能抵擋。
可大家怎麽也沒想過會大勝，前所未有的大勝。
鼓聲，怒吼聲山穀響徹，巨大的聲音直接傳入了元室大營之中。
元室人聽見中原發瘋一樣是大喊，臉色慘白，大家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他們覺得這不可能。
“不……怎麽可能。”
“峨眉那邊，元室怎麽可能大敗！！”
“這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
“……”
兩軍交戰，除了人數，兵力，布置之外，跟多是氣勢。
之前，因為汝陽王親自領兵，所以元室的氣勢前所未有的強盛，幾次交鋒下來，大家都抱著必勝的心態，無畏衝鋒。
而現在……大家都動搖了。
元室武林居然敗了，元室武林可是一直壓著中原，這種情況都都敗了。
那他們麵對氣死如虹的起義大軍會如何？
加上元室武林大敗，中原武林萬一支援這邊的戰場，他們如何辦？
一時間，元室大營人心惶惶。
元室大營。
汝陽王早就收到了消息，此時仿佛衰老了無數倍。
他想過峨眉那邊會出問題，會敗。
可從未想過會敗的如此徹底。
“敗了……”
“居然敗了……”
“張無忌，七把堪比倚天長劍。”
“謝遜廢掉的代價，換死了秦付前輩……”
“……”
如此多的消息之中，唯一能讓汝陽王滿意的就是景不凡最後與宋青書談的條件。
一個月時間，中原武林不會與元室武林發生矛盾。
武林分割迫在眉睫，一個月後就分割，他不用擔心這邊的大戰中原武林插手。
“明天決戰嗎，那我就看看你們有多少底氣！”汝陽王放下手中的信件，眼睛無比銳利。
“來人！”
“王爺！”門外的侍衛直接進來。
汝陽王雙目如刀，冷漠的聲音響起：“傳來下去，一個月內，武林不會參與大戰。”
“這是無數武林前輩用生命給我們爭取來的時間！”
“我們隻能勝！必須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