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空手套白狼
趁著立還在書房,她就把東西重新藏好了,依然在手能夠到的地方。
之後兩人相安無事地相處了兩天,然後在第三天,巴鳴不知為什麽突然上門造訪。得知立的義父就是富豪巴鳴以後,葉書沒辦法再像原來一樣對待巴鳴了。原來以為他不過是一個慈善和藹的長輩,現在看法完全不同。甚至有些後悔自己之前的輕慢。
巴鳴則是沒有任何變化,下車後拄著拐棍,見麵時依然和氣
。
巴鳴一下車就看到立和葉書並肩站在自己的麵前,便起了玩笑之心,“你們夫妻倆日子過得怎麽樣?”
他等著聽葉書的反駁,卻沒有任何動靜。巴鳴抬頭一看,不禁搖頭。
葉書不接話,立便說:“還可以,您老費心了。”
葉書不好跟巴鳴頂嘴,不代表能接受立的說法,等巴鳴一走到前麵就用肘子撞了立的腰一下。
“你幹嘛?”立壓低了聲音,一隻手捂著腰。
“你胡說八道什麽?”葉書低聲嘀咕。
“又不是我說的,你跟我發什麽火。”立的語速很慢,葉書卻著急,兩人的對話根本不搭調。
“還不都是因為你。”葉書又添一句。
……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聲音雖然壓得低,巴鳴走在前麵卻聽了個七八分,不禁含笑,到後來見兩人有要掐架的可能,連忙阻止:“你們兩口子在我身後嘀咕什麽呢?立,你也是,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不饒人了。”
“是。”立醒悟過來。斜了葉書一眼,上前多踏了一步,和葉書拉開距離。
葉書則是直接回敬了一個白眼。
幾人在客廳坐下隨便說了幾句閑話,巴鳴便開始把話題扯到了葉書的身上。
“住得還習慣嗎?”
“挺好的。廚師做的飯菜很好吃。”
巴鳴笑了幾聲,又問:“別光說吃飯,睡得怎麽樣?”
分明已經不小的老人了。竟然總想聽人家睡覺的問題。葉書定了定心神,“每天躺下就睡著了,醒來就天亮了,偶爾還能做個美夢。睡得不錯!”她偏不提和立在一個房間睡覺。
“挺好,立,你呢?”
“我也還好
。”立回答得則簡單很多。
巴鳴站了起來,對立說:“你去車上把禮物拿出來。我給你們買了禮物。”
等巴鳴把立支開了,又對葉書說:“走,帶我去參觀你們的臥房。”
“沒必要吧?”這老頭子好像有這方麵愛好,總想往那岔上引。
“不想讓我去看啊?”
葉書無奈,隻得照辦。反正就是跟宿舍一樣,也沒什麽看頭。巴鳴看了兩眼房間裏的擺設,“不錯,不錯,這樣挺好。省的那小子欺負你。”
巴鳴一口一個別讓那小子欺負你,但葉書聽著卻不是這個味道,他好像在看戲,巴不得兩人發生點什麽。
“這裏沒什麽看頭,咱們回去吧。”
巴鳴點頭。卻沒有動,“你需要的那筆錢我已經叫人打進了你的賬戶,你不是說這兩天就要用嘛,我特意來告訴你一聲,不用著急還。”
葉書答應一聲,“合約還留著呢吧。”
巴鳴一愣。“那是自然。”
“等我還了錢,就不繼續打擾了。”
聽到樓下有動靜,巴鳴便笑著往外走,“禮物拿進來了,走,一起去看看。”
樓下放著一個紅豔豔的大床單,還有一幅油畫。床單有兩張床那麽大,如果他們倆的床拚在一起正好鋪上,床單上是兩隻栩栩如生的鴛鴦,而油畫裏是一對可愛十足的胖娃娃……
“……”葉書無語加無奈,她終於確定了,什麽別讓他欺負你的話都是假的,巴鳴巴不得他兒子欺負自己。看立平時對巴鳴言聽計從的情況,很可能會聽話照辦,葉書發現自己準備的防身東西果然是必要的。
巴鳴看見這東西很高興,“屋子裏太素,放點喜慶的東西多好!”
他在那邊自得其樂,立站在一旁仿若未聞,而葉書則是尷尬不已
。好不容易把巴鳴送走,她才真正地鬆了口氣。現在她有了資金,隻等明天的比賽。
……
葉書早早地就買好了門票,大早晨又是頭一個進入體育場的人。等到比賽快要開始,附近座位的觀眾才姍姍來遲。
“這次射箭比賽等了好久,終於要開始了。安德烈和艾倫都會參加,不知道誰會取得最終的勝利。”
“我覺得安德烈的麵大,上屆比賽就是他拿的冠軍。”
另一個人擺手,“不一定,艾倫一直想擁有一枚金牌,等到了現在,厚積薄發,另外有幾個小將也不錯,比賽結果還不一定。”
這時,葉書看到一個眼熟的人坐了過去,對那幾個人道:“要參加嗎?”
這個人她在上次看石超比賽時就見過,一直在前排走動,手裏還拿著一個小型手提電腦,看著就像是在做生意,而不是看比賽。
“我今天是純粹來欣賞比賽的,不了。”
被拒絕後他沒有過多停留,從葉書的麵前經過,打算去別的地方問問,卻被攔了下來。
“你好。”葉書笑道。
他低頭看了葉書一眼,見她年齡小,沒當回事,點了點頭又要走。
葉書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我跟你打招呼,你不該回敬一個嗎?”
“你這小丫頭真奇怪,我們又不認識,再說了,又不是我強迫你打招呼的。我還有事呢,你別搗亂了好不好?”
暈,把她當成孩子了。
“我要參加。”對方應該明白她的意思,他剛剛問的時候沒有說出對賭來,現在她也沒有說。
“參加什麽?”
葉書差點摔倒。“你說我參加什麽?你是幹什麽的?”怎麽腦袋這麽不靈光呢
。
那人終於明白過來,在葉書旁邊蹲下,壓低聲音道:“你要參加對賭?成年了嗎?”公司有規定,不能接受未成年人的參加。
“我拿身份證給你看?”葉書說著便拿出來了身份證。“我是大學生。”
男人看完把身份證還給她,問:“你想賭多大?”
他說著坐在了旁邊的空位上,將筆記本電腦放在了腿上。準備查找檔次記錄,“最低五萬起,在往上就是八萬、十萬,你想好要哪個檔的了嗎?”十萬,在他看來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女孩能不能拿出來五萬都是個問題。
“五百萬。”
“五百……”男人的手突然停住,看怪物一般瞧著葉書。“你別搗亂!”
葉書把身份證裝起來,拿出了銀行卡,“什麽時候往中介匯錢?”
男人分明還是有所懷疑,“如果確定交易,我自然會告訴你。”
“我賭艾倫勝。你看看有沒有條件和我對等的人在。”
雖然好多人都是小打小鬧,為了玩樂才對賭,但因為是國際性比賽,所以五百萬找到對家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根據田甜所說,對賭不僅僅是針對國內。另外,隻要對立的散戶資金集中起來與五百萬相當也是可以的。
男人對著電腦操作了一會兒,說:“可以。”
葉書不再多問,她明白人家不會過度透露對賭詳情,既然說可以。肯定就是可以參加。
“我參加,帶我去打款吧。但是在這之前,我要看一看你的身份證,還有能夠證明你身份的東西。”田甜說過,公司的證明物是一塊雕著雄鷹的金牌。
葉書先看了他的身份證,錢樂。
果然是跟錢打交道的。他父母取得名字真是給力。等到看見他從口袋裏拿出的杯口大小的金牌時笑容僵在了臉上。
金牌上印著的雄鷹和巴鳴拐杖上的印記一模一樣,除了大小有些微出入外,雄鷹的動作,所散發的氣勢,分明是一樣的
。
見葉書愣住,錢樂在她麵前晃了晃手,“喂,你神遊太虛了?”
“啊?”
“快點,你還玩不玩了。”
“玩……”葉書愣愣地說著,五百萬的交易竟然用“玩”來定義,她都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什麽感覺。
錢樂一邊走一邊跟她閑聊,“你為什麽覺得安德烈會輸?他可是很頑強的厲害角色。”
“天機不可泄露。”比賽快結束的時候安德烈就會有所動作,他心甘情願地把第一名送給了艾倫。
錢樂把她帶到了入場口一旁的一個房間裏,這裏應該是緊急休息室,專門為觀眾裏出現中暑或者別的情況準備的,現在是春天,沒有絲毫用處,就成了公司的“窩點”。
房間不大,二十來平米,沒有多餘的擺設,除了多了一個人。
葉書左右看了看,“我要在哪裏刷卡轉賬?”
錢樂這回樂了,“你以為對賭是見得光的?那麽一大筆錢在銀行裏交易,太紮眼了點吧。公司更是每天交易無數,怎麽可能會通過國內銀行。”
“不是國內銀行,那就是國外的了?”
“像這樣大額的獨資都是事前現金交易的。更何況,你是第一次參加,所以不能轉賬,隻能現金。”
葉書要哭了,“我現在去哪裏取錢?五百萬現金你讓我怎麽帶過來啊……”
另一個人把手伸進包裏隨便一掏取出一張紙來,“寫字據。錢事後補上。”
葉書徹底傻眼了,合著她可以空手套白狼?那她辛辛苦苦地到處借錢又是為了神馬?
她顫悠悠結果小紙條,另一隻抓住了錢樂的衣裳,“錢樂,咱能不能打個商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