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懸疑推理名家 · 一人一本成名作(共40冊)

05

師父推測“空白的人”並非單獨一人,它極有可能是一個組織,但其組織宗旨、成員還有其他信息仍舊是謎。

回分局的路上,師父問我:“你想過嗎,方姓男子為什麽要指定女孩,那些被癩頭賣給對方的女孩究竟去了哪兒?”

我說:“這個‘空白的人’會不會是一個犯罪組織,他們購買那些女孩就是為了滿足各種變態欲望,比如賣**、虐殺,或各種殘忍實驗等等,或許那些被獵狗咬死、埋在深山的女孩很可能就是他們購買來的。”

師父說:“他們購買女孩,就單純為了獵殺嗎?”

我說:“肯定沒錯。”

師父點了一根煙,問:“你記得翻江龍說,方姓男子指定給癩頭的女孩年齡在十四歲或十六歲左右嗎?”

我點點頭。

他繼續說:“如果那些死在麓鳴山深處的女人也和空白的人有關,那麽她們很可能是在采生師手中購買而來的。”

我表示認同:“很有可能。”

師父說:“那問題來了,如果她們真是從采生師手中購買而來的,她們被賣出的時候大約十四五歲,而她們死亡的年齡最小也有十八歲,最大的甚至有三十歲,為什麽她們能夠存活至少兩年,甚至是十年,這期間她們在做些什麽,這一點很重要。”

我說:“就像我剛才說的,空白的人是一個犯罪組織,她們接受各種慘無人道的東西,但忍受的時間有長有短,短則幾年,長則十幾年,最後無法忍受,想要逃跑,被發現後就被殺了。”

師父說:“不管空白的人是什麽,如何找到它才是關鍵!”

我說:“希望大龍和茶壺有所發現吧。”大龍和茶壺稍晚一些的時候才回到分局,看著大龍一副“大功告成”的表情,我就知道事情有譜了。

果然,他們在祁陽那裏找到了線索。

當他們向祁陽問起有關“空白的人”的信息時,祁陽回憶起一件與之有關的事情:“那是我爸爸最後一次離家那天晚上,他說完去李叔叔家吃冰激淩的話後,突然問我‘Blank People’是什麽意思,我很詫異,但還是說Blank是空白的意思,People當然是人的意思,連起來直譯的話就是空白的人,他點點頭,就回房了。第二天早上,我發現他不見了,在翻找垃圾桶時翻到一張揉亂的紙,上麵寫著Blank People,後麵是一個名字和地址。”

師父問:“名字和地址呢?”

茶壺從筆記本裏將那張寫著名字和地址的紙條抽出來遞給師父:“吳雨珊,東閩市鬆榆縣。”

我說:“這麽說,在祁樹海失聯之前,他也知道空白的人了?”

師父想了想,說:“之前祁陽說祁樹海離家並失聯,我們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是在臥底乞丐部落裏被發現,繼而遭遇不測,現在我忽然覺得,他在離家前突然提到空白的人,依照他的職業敏感,很可能是在調查這件事情。”

我問:“但他當時臥底在乞丐部落的任務是調查采生折割,為什麽要改變調查方向?”

茶壺說:“或許這個空白的人比采生折割還要重要!”

師父說:“仔細想想,當時祁陽的敘述裏有一個大問題,他說那天祁樹海回家,給他做飯,和他聊天。試想,身在乞丐部落做臥底的他經過了層層考驗,甚至得到乞丐頭領的信任,怎麽會回家做飯見兒子呢,他不怕被人跟蹤,發現自己另有身份嗎?另外,祁陽提供的祁樹海的日記,關於采生折割已經記錄得非常詳細,換句話說,他能探知和獲得的信息全部拿到了,他隻需要做成新聞,報道出來,為什麽還要回去呢?所以他冒這麽大風險回家,估計是想和兒子作一個告別,他應該意識到,接下來要調查的東西更加危險和未知,他很可能有去無回!”

我說:“眼下隻能從這紙上的名字調查看看了。”

啟程之前,我通過全國人口信息庫搜索鬆榆縣所有叫吳雨珊的女性,一共有七個,經過交叉對比,七個人中還真有一個人登記為失蹤。

登記失蹤時間為2008年9月19日,失蹤年齡為十四歲,而這個年齡正好符合癩頭所說的年齡段。

同時,吳雨珊的家庭情況也查清楚了,她是鬆榆縣一家私立醫院院長吳海文的女兒。

我問:“她會是祁樹海留下的那個名字的主人嗎?”

師父說:“誰知道呢,先去見見這個吳海文吧。”

我和師父聯係了鬆榆縣公安局,希望能獲得他們的協助,負責接待的民警很熱情,在他的引領下,我們見到了已年過五旬的吳海文。

第一次見到吳海文,我便感到他臉上深深的倦意,臉色灰土,眼睛紅腫,左臉上還有三道傷痕。

對於我們的拜訪,吳海文顯得很意外。

我們問起吳雨珊的事情,他不得已回憶起那段讓人悲傷的日子:“那天,她去參加一個考試,考試後,聽她同學說,她一個人先離開了學校,那天晚上,她沒回家,我和她媽媽也著急了,發動親友四處尋找,但沒找到,最後我們報了警,警方也沒能找到她。”

師父一邊問著,我一邊做著記錄。

隨後,師父問道:“冒昧地問一下,你知道Blank People或空白的人嗎?”

吳海文說:“不好意思,我沒聽說過。”

師父問:“那吳雨珊失蹤前,有沒有和你們提過Blank People或空白的人?”

吳海文說:“也沒聽她提起過。”師父點點頭。

吳海文問:“Blank People或空白的人是什麽?”

師父說:“很抱歉,我們暫時不方便向你透露。”

離開的時候,吳海文送我們出門,師父突然問他:“你的臉好像被抓傷了?”

吳海文一愣,略帶尷尬地解釋說:“實不相瞞,昨晚,我和妻子吵架,她抓了我的臉,女人嘛,都是這個樣子。”

師父幹澀一笑,沒再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