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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審訊

大唐人愛酒,而且湧現過很多愛酒的名流。殷元算是個名流,也算是愛酒,但是說起放浪形骸之外卻差了一些。大概是到了大唐之後,社會地位高、日子悠閑,所以他才有了好酒的毛病。所以,愛酒和悠閑有關,放浪形骸之外,皆由鬆弛而來,一個永遠不鬆弛的人,是沒有理由大醉的。

所以殷元未醉酒,卻看著醉酒的程處默。程處默說自己是第一次見這種血肉橫飛的場景,雖然說的並不多,但是殷元感覺程處默應該是第一次見這麽多死人。有一些反應也屬於正常。

李恪把程處默推了推,流出一個空地來坐下道:“懷素,為何沒有入睡?”

殷元看了看李恪道:“長安很快就會發生過一場震動,而且是趕在年關之前。陛下的心思就算是你我不去猜,朝堂上袞袞諸公才能夠決定事情的走向。以前,雖然想法異想天開,但是陛下鼎力支持,朝堂上也有人抱有一試的態度。現在看來,為朝廷增加的收入遠遠不足以撫平因此帶來的不利影響。”

李恪道:“你說的都對,但是這種事情真的是你我兩個人的錯嘛,就算是沒有這件事,突厥人的問題依然存在。可以說我們是給了亂臣賊子一個機會,但也是給了大唐一個根除禍患的契機。”

殷元盯著李恪,哭笑不得道:“聽你這麽一說,我突然覺得好像我們立功了似的。”

李恪很豁達的笑道:“用你的話來說就是,千秋功過,任後人評說。”

殷元點了點頭道:“好,你夠可以的了,給自己找借口找的不錯。”

李恪對舍利元英也有些不滿,今天舍利元英剛開始還很緊張,後來發現劉蘭成的事情似乎比自己還大。他的雲中出了個叛徒,但那是個阿史那氏,人一般都恨叛徒超過恨敵人,而且阿史那梟還不是舍利元英的手下。

於是,舍利元英想通了之後,在席間表現的尤為活躍。他大概覺得,這是自己巴結李恪的好機會來了,哪裏管劉蘭成的臉色怎麽樣。

李恪道:“舍利元英這家夥隻記得吃,不記得打。這種人,也是個禍害。”

殷元道:“行了吧,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人總比你給了充足的陽光也不燦爛的人要好一些。我看舍利元英這種人,最擅長苟活,造反的可能性不大。”

李恪不明白什麽叫“給點陽光就燦爛”,於是向殷元道:“我以為我能聽得懂你說什麽,但是剛才你說什麽,我的確是完全都沒聽懂。”

殷元道:“所謂給點陽光就燦爛就是投桃報李之輩,給了充足的陽光也不燦爛那就是不知好歹。”

李恪恍然道:“哦,原來如此。”

殷元笑道:“找紙筆來,把這句話記下。若幹年後,將會有人提起,貞觀十年的今天,殷懷素向蜀王李恪說了這句話,寓意深刻,流傳千古。”

李恪一副嫌棄傻子的表情,離殷元遠了一點道:“真受不了你這種粗鄙而不自知的人。”

接下來在朔州,開始了一場大規模的審訊和排查,一時間點燃了朔州的緊張局勢。

殷元把所有的俘虜一個一個的親自審問,使李恪坐鎮,甚至拿出一副寧錯殺莫放過的樣子,令所有人戰戰兢兢。

幾乎所有人,殷元都會問一句,有沒有見過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自然是方鯉和高棠。他也問薛仁貴,但是他覺得薛仁貴應該不大可能栽在這幫人手裏,畢竟薛仁貴假扮的商隊實在沒什麽油水。而且以薛仁貴的作風,一定會扔下所有的東西,然後逃回去,就算是逃不回去,薛仁貴也能咬下對方的一塊帶血的肉來。

從這些小嘍囉嘴中,漸漸的事件的線索明白了。起初,殷元和李恪要來的消息傳遍了草原,這時候突厥人中一幫沒落的貴族認為來了機會。於是,他們通過商路,暗中賄賂了朔州的王壽春,使王壽春打通其中關節,偷偷運了一批武器進入代州。

到達代州之後,阿史那氏派幹將出馬,招募在代州境內的突厥民眾,暗中訓練,隻等殷元和李恪來到,然後在半路襲殺。用突厥人的話說就是突厥人可以站著死,打不能跪著生。所以,他們要殺了殷元和李恪,激起突厥人的反抗之心,起而反唐複國。

這件事至此依然疑點重重,但是再問什麽,這些下麵隻知道執行的人就不知道了。

殷元馬上讓人傳突厥人的頭領來,開始進入最重要的審訊。

突厥頭領來了之後,殷元看了看他道:“按你們的說法,你應該是黃金突厥、藍突厥還是黑突厥?”

一旁藍突厥的舍利元英道:“阿史那氏向來自視甚高,什麽黃金突厥,一樣都是狼神的子孫。”

殷元道:“舍利大都督,我沒有問你。”

舍利元英吃了憋,於是閉口不言。

那突厥人一聲不吭,旁邊的陪審劉蘭成道:“也許,他是不會說漢話吧!”

殷元搖了搖頭道:“劉將軍,那可未必。”說完向那突厥人道:“你在軍陣中,失陷時向那幾個漢人奸賊說,他們誤了你,才至於此,你以為我的士兵耳朵不好,還是我不會去問?”

那突厥人抬起頭來,神色冷傲道:“敗軍之將,任你殺便是了,何來這麽多的廢話?”

殷元今天不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麽硬氣了,可是硬氣不代表就可以什麽都不說。

殷元道:“知道我為什麽沒有去派兵攻擊你們的老巢嗎?”

那突厥人冷笑而不語。

殷元道:“因為我知道等我去的時候一定已經跑的幹幹淨淨了,這不是因為你們突厥人有多厲害,而是有人在幫你們,一群漢人,賣了你們都不讓你們知道的漢人。”

那突厥人依舊不說話,殷元冷笑道:“用漢人的話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依我看,這些漢人再怎麽樣也是漢人,和突厥人不一樣。所以,他們就算是數典忘祖,也就頂多是與虎謀皮罷了,到頭來還是要打虎的。中原這個地方,湧現過很多很多的英雄豪傑,也有很多並不起眼的人,甚至是令人看不起的叛徒,但是到頭來也許會發現,其實他們也會為天下做下很多的大事。”

說完之後,殷元看著程處默道:“程兄,你可知道天底下有誰是這樣的人?”

程處默大概沒想到殷元能夠把事情引到自己這麽個毫不相幹的人身上,於是他現在就應該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殷元到底想要一個什麽樣的答案。

程處默的對殷元還是很有認知的,他既然問自己,一定就是想達到某種目的,隻是這個目的就算能確定,答案也不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