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殷元的目的
為科學獻身的兩人低著頭，不停的擦拭著散亂的頭發，方鯉在桌子上擺下了晚飯。
高棠走進來道:“真是有出息，聽說今天窯裏出意外了，而且二位就在裏麵呀！”
方鯉已經將二人訓斥了一通了，剛剛停下來，高棠這個沒眼力的就又來了。
殷元無奈道:“在裏麵怎麽了，我們親自進窯，那是抱著求知的心理的。你如此冷嘲熱諷，實在是頭發長見識短，婦人之見。”
方鯉眉頭一挑道:“本朝鄖國公有兩樣本事最是令其他人所不及，一是鼓吹，二是煽動。能把黑的吹成白的，也能將本來毫不相幹的人煽動之下變得誌同道合。所以，你現在是要鼓吹你的獻身精神，還是想騙我們倆跟你一起去？”
高棠倒吸一口涼氣道:“獻身，怎麽回事，這裏麵怎麽還有我不知道的大事，聽著好刺激，趕緊說說吧！”
說完就坐下來，伸手抓起一張餅拿在手裏道:“你們倆誰對誰獻身了，說說吧！”
殷元和方鯉為之絕倒，這姑娘腦瓜子到底裝了些什麽，才能什麽事情都扯到那種事情上去。
殷元咳嗽了一下道:“我說你能不能收斂一下，這裏還有孩子呢！”
高棠笑道:“什麽小孩子，小虎怎麽能算是小孩子，從認識他開始，他看我的眼神就不對，根本就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殷元看了看方山君，果然低著頭，但是到底是被這娘們嚇到了還是嬌羞，那真是還很難說啊！
殷元笑道:“人家還是個孩子，被你說成這個樣子，恐怕誰都還害怕的。你以後說話要注意，要是再口無遮攔，我看你這輩子能嫁出去的希望渺茫。”
方鯉道:“行了，趕緊吃飯吧，別跟我弟弟說這些沒用的。”
殷元拿起張麵餅，咬了一口，然後好奇的看了看這麵餅，很顯然，從外表上看這已經不是自己帶來的存貨了，也不知道是誰做的，硬的很。這個麵餅，好處是彈牙，壞處是酸了點。
恰好方鯉看了過來，殷元一臉嫌棄的把麵餅扔下，然後又強裝鎮靜的撿了起來。
吃了幾口之後，殷元道:“小虎啊，你應該知道，我打仗的時候，和軍隊同吃同住，從來沒有什麽優待，所以身先士卒，才能夠百戰百勝。”
方山君好奇的看了看他道:“對呀，怎麽了？”
殷元道:“我是說，我們應該去和外麵的人一起吃，不然顯得高高在上，下麵的人會厭惡我們的。”
方山君又眯起眼睛來，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看了看殷元道:“我覺得你說得對。”說完，端起桌子上兩張餅和一碗羊肉湯，就往外麵走。
殷元如法炮製，也端著碗和餅往外麵走去。
方鯉雙手抱胸，看著殷元道:“需不需要，我們倆也去，成全你的身先士卒啊？”
殷元無奈道:“唉，婦道人家拋頭露麵的，就算是我們不介意，你們也受不了那些人身上的灰塵的。”
說完，跟著方山君就走了。
兩個人走了一會，殷元道:“喂，你要不要這麽逼真，還特意拿了兩張餅，現在給誰吃呀？”
方山君道:“莫怕，我從現在墨家就是橫行無忌，讓誰吃睡就得給我吃的幹幹淨淨。”
殷元點了點頭道:“殘忍啊！”
兩個人找到吃飯的工人，馬上換上了工人吃的湯餅。而且，他們倆還把那酸澀的餅子，給了兩個沒把湯餅做的好吃的廚子。
兩個廚子比較冤枉，畢竟這裏的飯從來都不是伺候大爺的，做的不和胃口也是正常的。可是就因為這個，他們倆一頓飯就啃了兩個酸澀難吃的餅子，真不知道這餅子是從哪來的，竟然能那麽難吃。
從第二天開始，殷元開始發揚風格，吃喝都在工地上，而且負責專門給他們做飯。從此之後，工程的指揮中心，就挪到了簡易的廚房裏。
早晨起來，在飄香的油條和豆漿的味道中，方鯉起來了，望著遠處的方向，卻發現高棠背著雙手走了過來。
方鯉一愣道:“你怎麽起來的這麽早，幹嘛去了？”
高棠道:“我去那邊看了看，那殷懷素真是個怪胎，一個男人，居然比女人還心靈手巧，真是沒天理了。”
方鯉看了看她道:“是嘛，你要是隻是去看看，嘴怎麽這麽多的油啊！”
高棠吃了一驚，右手伸回來就想擦擦嘴，但是無奈右手還拎著一罐豆漿。
高棠笑道:“這個，是小虎子送的。”
方鯉冷笑道:“是嘛，怎麽不送過來，還要你親自去拿呢！”說完，氣衝衝的就走了。
高棠看著她離開，左手抽回來，將手裏的油條送到嘴邊道:“固執而愚蠢的女人啊！”
方山君剛開始根本沒明白殷元到底在幹什麽，但是等看到鐵礦石一堆堆的燒成了渣，然後運走和石灰石、黏土末混合在一起後，方山君瞪大了眼睛。
方山君趕緊找到殷元道:“你，你會煉鐵？”
殷元回頭看了看他，不等他再開口，突然將手裏剛切的一塊蘿卜塞進他的嘴裏道:“你給我閉嘴，雖然我一斤鐵都沒煉出來，但是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搞不好誰就會彈劾我，讓我這輩子再無翻身的機會。”
方山君瞪大了眼睛，將蘿卜嚼了幾口，還沒嚼碎就咽了下去道:“你到底想幹嘛，你知道這種事情很危險，可是你為什麽還要做呢！”
殷元讓他坐下來，然後指著地麵道:“你看，這是這幾天的成果，你看昨天就在這裏的這一堆東西，現在已經凝固了，你覺得怎麽樣？”
方山君拿起一塊灰白的東西，捏了捏之後，看著殷元道:“石頭？”
殷元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糯米水混合黏土、石灰等，可以砌出千年不倒的牆？”
方山君點了點頭道:“聽說過，勞民傷財而已。”
殷元道:“那現在不用了，我們已經有替代品了。”
方山君依然盯著殷元道:“你現在窯裏那幾塊粉碎用的鐵疙瘩到底是哪來的，買那麽多的鐵，並且打造成這種別人一眼看過去毫無用處的東西，我想應該不是你用你鄖國公的身份買來的。”
殷元道:“什麽來曆你不用管了，你隻需要記住，這是一份家業，你要是玩丟了，我就把你這頭小老虎，打成一隻貓。”
方山君似懂非懂道:“家業？”
殷元道:“反正你記住，這個生意將來會做得大到無法想象，你們墨家人一定能夠守口如瓶，所以我才放心把東西交給你們，你們可不要丟了就是了。”
方山君搖頭道:“沒用吧，你和墨家的關係，是個人都知道，誰會不知道這是你鄖國公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