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銅川攻防
銅川和渭南分別在鹹陽的東北和正東兩個方向。 銅川是八國聯軍南下鹹陽的必經之地，而渭南是大秦第九軍團回援鹹陽的最快道路。
攻占榆林，得到了大批城市交通工具的八國聯軍行進速度非常快。 而從榆林退回來的蒙蘊又沒有時間炸毀道路係統。 所以在蟠龍鎮對蒙家騎兵的阻擊沒有效果，可夜幕剛剛降下的時候，八國聯軍就已經兵臨銅川城下。
陝西自古就是一個出強兵的地方。 在八百裏秦川土地上，誕生了無數的強軍。 就算當朝太祖，當年也是kao著陝西的軍隊起家最終一統天下。
按照道理來說，八國聯軍都打到陝西了，陝西的中華軍隨便集合幾個集團軍也能踩死這幫狗日的。 但問題是，現在陝西的中華軍根本沒有多少人。
對台作戰，陝西已經出兵四萬餘人；首都保衛戰，陝西兩個精銳集團軍傾巢赴京；後來又陸續展開紅色計劃，徐州會戰，東南戰役，圍剿謝先、金寶廉。 。 。 。 。 。 每次戰役善戰的陝西兵都被用作第一線部隊使用，是以到如今，陝西的兵源已經幾近枯竭，駐守在陝西的雖然仍然是兩個集團軍，但都不滿員不說，還都是新兵。
可就是這些新兵幫助秦軍扼守了銅川和渭南。
“蒙將軍，你說秦三世陛下會帶兵救援銅川嗎？”一個穿著黑金戰甲卻標著中華軍徽的年輕士兵問道。
“陛下不會放棄，不會妥協。 絕對不會！”蒙蘊緊握手中地戰刀，似乎在自言自語。
這裏是他兩千年前生存戰鬥的地方，雖然已經過去了兩千年，但對這片土地的愛不但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退卻，反而更加的濃厚。 這裏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大秦的先輩經過浴血拚殺打下來地，為此，大秦甚至有無數位先王戰死沙場。 不論何時。 這片土地，都隻能屬於大秦！
除非。 老秦人已死絕！
這裏是銅川城外的一個小山崗，八國聯軍奔襲而來地煙塵已經清晰看見。 耀武揚威的西北黃沙飄在血色的夕陽下，勾勒出一種淒涼的悲壯。
蒙蘊將蒙家騎兵所剩的人馬分成兩部分。 一部分已經由蒙家軍校尉周且曹帶至渭南。 而這個小山崗雖然隻是銅川的前哨，但蒙蘊已經把所有騎兵都調到了這裏。 中華軍還有一個師，五千多人已經在山崗後列陣。 時間緊急，蒙蘊來不及指導他們排列太複雜的陣型，隻能將他們組成一個個方陣。 然後讓他們看自己地令旗指揮，隻要令旗揮下，第一個方陣就要衝到山崗前，第二次令旗揮下時，第二個方陣就緊跟著衝出。
這是蒙蘊擔心這些新兵見不得冷兵器戰場的血肉橫飛，所以讓他們在沒有見到戰場前盡量維持士氣。
“嗯，將軍。 我們會守住銅川的！”這個新兵握緊了手中的長槍，“秦兵。 永遠是最強的兵！”
蒙蘊lou出欣喜的眼神，看來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千年，但老秦的烈烈風骨還是流傳了下來。
用力的拍了一下這個新兵還略顯單薄地身體，蒙蘊堅定地道：“嗯，秦兵，永遠是強兵！”
“將軍。 鹹陽軍令！”
山下一騎快馬衝上山崗，將一份蓋有皇帝虎符的紙交到蒙蘊手上。
蒙蘊打開一看，頓時臉色一變。
半晌，抬起頭，看著遠處越來越近的漫天黃沙，臉上已經滿是不甘。
“將軍，可是援兵到了？”那名中華軍新兵滿懷希望地問道。
這次蒙蘊沒有回答他，而是愣愣地看著那已經隱約可見隊形的聯軍。
山崗下，已經列陣中華軍兩翼的蒙家騎兵校尉已經抬頭望向蒙蘊方向，隻要蒙蘊的令旗揮下。 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 撕碎任何膽敢冒犯大秦天威地敵人。
久久不見蒙蘊的動作，那名傳令的騎兵頓時焦急地道：“將軍。 怎麽辦？撤還是不撤？”
“撤？為什麽要撤？”那名中華軍新兵聞聽，頓時大急，“蒙將軍，為什麽要撤？我父親已經把所有能戰之兵都押在這裏了，為的就是保住銅川不失，蒙將軍怎麽能撤？”
這名中華軍士兵就是銅川中華軍駐軍陝西第二集團軍司令豐鎮之子豐俊。 如今陝西缺兵，豐鎮身為陝西駐軍司令，守土責任比之那些省長縣長更加重大，這種時刻，他是連自己的獨生子都押上了。 所以豐俊聽聞要撤軍，一時焦急地叫了起來。
蒙蘊愧疚地道：“但是，陛下聖旨，讓我立即帶兵回鹹陽。 。 。 。 。 。 ”
蒙蘊話沒說完，山崗上觀察敵情的中華軍士兵大喊：“敵軍來啦！前鋒軍，至少一千騎兵，萬餘步兵。 前鋒與中軍相隔不足十裏！”
這是打算傾山壓陣啊！
敵軍出現，蒙蘊反而鎮定了下來，看著八國聯軍來的方向慢慢對那名傳令的騎兵道：“回複鹹陽，敵軍已兵臨城下，我部如若撤下，必定遭敵尾隨銜追。 大秦隻有直麵鋒刃而死之士，絕無背受屠刀之兵。 我部決意死守銅川，為鹹陽固防能拖一時是一時。 臣請陛下為蒙家騎兵所有戰死之士雪仇！末將，蒙蘊，願大秦永固，陛下萬康！”
說完，不理會早已淚流滿麵的豐俊，而是拔出戰刀，朝山崗下的蒙家騎兵大吼：“將士們，敵軍前鋒已至，大軍隨後就到，兩翼出擊，先挫其銳氣，莫讓撮爾小賊笑我大秦無人！”
眾將士毫無懼意，轟然應諾。
蹄聲滾滾。 兩翼蒙家騎兵如鐵流般蜂擁而出。
豐俊在一旁擦去淚水，哽咽地道：“將軍，我中華軍健兒也非懦弱之輩，讓我軍隨後出擊吧？！”
蒙蘊此時已經放下一切，笑道：“嗬嗬，敵軍前鋒部隻有一千騎兵，我地兒郎們隻是去挫其銳氣。 等會大戰，還要kao你們來打。 先感受一下什麽是真正地騎兵對決吧！”說完，不再理會豐俊，而是拿出望遠鏡，看向了正朝敵軍前鋒部快速逼近的蒙家騎兵！
鐵騎營出自他手，重騎團也曾接受過他地教導，蒙家騎兵更是他蒙蘊的健卒，有此成就。 蒙蘊已經夠滿懷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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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 秦軍主動出擊，條頓騎兵團長法拉德不敵，已經退了下來。 ”
中軍指揮車裏，羅文斯德曼一聽見這個消息，不由地欽佩地看了一眼李平。
李平嗬嗬一笑，“羅文斯德曼將軍不用驚訝。 秦軍每戰必勇，銅川要麽不守，要守則其必定主動出擊。 以挫我軍銳氣。 隻是，條頓騎士團這麽快敗退還是讓我始料未及啊！”
“李先生，那依你看，我們是否就這樣撲上去？”羅文斯德曼知道，最了解秦軍的人就是李平，此時讓他幫助自己決策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語氣裏也充滿了恭敬的意味。
李平也坦然接受了他地恭敬，在八國聯軍裏，說到對秦軍的了解，自己說第二絕對沒人敢說第一。
“不！之前盤龍鎮一戰，德魯伊，風雷特，恩冥斯三支騎兵圍攻一支騎兵而不得勝，反而讓風雷特和恩冥斯失去了戰鬥力，這說明，我們遇上地敵人不一般。 也許。 。 。 。 。 ”
“也許什麽？”羅文斯德曼奇道。 而後又驚訝地道：“啊。 莫非我們遇上的對手就是李先生您曾經說過的。 。 。 。 。 。 ”
“蒙家騎兵！”李平肯定地道。 “隻有蒙家騎兵才有如此戰鬥力。 騎兵對戰，所kao的不單單是個人的勇武。 還要依kao對戰馬的操控，以及對騎戰技巧的掌握程度。
風雷特和恩冥斯是我訓練地，他們的水平若放在秦軍當中，任何一支當可和那如今已經名滿天下的重騎團和鐵騎營一較高低，但他們碰上的是蒙家騎兵。 。 。 。 。 。 要知道，重騎團和鐵騎營的那些人對於蒙家騎兵來說都是學生，說的嚴重些，我們的士兵對上他們，就好比一個不會騎馬的人一樣。 ”
聞聽李平如此誇獎蒙家騎兵，羅文斯德曼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說出什麽反對地話來。
事實擺在眼前。 攻擊榆林時，李平發現榆林防守鬆懈就立即下令德魯伊，風雷特，恩冥斯三支騎兵火速追擊。 結果在盤龍鎮追上了秦軍，可三支騎兵擺開了陣勢和人家一支騎兵對戰，結果卻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已經足可以證明秦軍這支騎兵的強大。
“那李先生以為該如何？我們喀秋莎衛星的幹擾至多隻能維持一周而已。 一周之後，陝西附近的通訊就會恢複。 連中華軍的飛機也可以起飛轟炸我們。 。 。 。 。 。 ”
羅文斯德曼所說的喀秋莎衛星，是E國近年來研製地最新型衛星。 陝西對外一切通訊的中斷就要拜這個喀秋莎衛星所賜。 不過，這個衛星有一點不好，就是它不但斷了敵人的通訊，連自己的通訊業斷了。
而且，喀秋莎是E國近年來耗費最多，最完善的衛星設備，其先進程度連M國最先進的華盛頓衛星也不能比擬。 E軍能這麽快的占領東北，喀秋莎居功至偉。
E軍如今的通訊可以說幾乎由喀秋莎一顆衛星來承擔。 連E國本土的防禦也是喀秋莎在操作。
為了說服國會同意喀秋莎專職負責這次戰事，羅文斯德曼家族不知道耗費了多少財力物力。 最後還是秦軍那“長生不死”的秘密讓E國總統那個倔強老頭簽下了同意文件。 不過，這樣一來。 E國地本土防禦就完全依kao那幾顆在“網絡大戰”“衛星大戰”中幸存下來地老式衛星，這些老式衛星能有多少穩定係數誰也說不準。 如果連這幾顆也沒了，那可以說，E軍最後的倚仗---全球定位地核彈攻擊就失去了作用---當然，前提是能突破中華的霸王係統的話。 不過，正如羅文斯德曼說的，即使不能突破中華的霸王係統。 但最起碼可以遏製中華軍不敢邁出國境一步。
所以，羅文斯德曼可是不希望這次戰事拖延太久。
知道這一切地李平微微一笑。 道：“羅文斯德曼將軍不必擔心，我軍連續奔波，也該乘今夜好好休息一下。 秦軍實力不足，這次出擊隻是為了挫我軍銳氣，他們完成了目的就會退回銅川固守，我軍隻要擺開陣勢就能守住他們一夜。 ”
羅文斯德曼想說話，李平卻又道：“放心。 我知道時間緊急。
銅川不足為懼，現在所要考慮地是秦軍在函穀關的軍隊會不會回援鹹陽。
為了防止這個情況出現，所以，我想在今夜派出欽察，明倫，哥薩克三支騎兵南下，經齊村，過南渡。 奔襲富平，而後拿下渭河以北的交口。 隻要拿下交口，我們就拿到了渡過渭河的渡口，渭南也就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隻要掌握了渭南，函穀關的秦軍就算回援也來不及。 ”
羅文斯德曼拉過地圖，沿著李平所說的線路一路看過去。 最後點點頭。 不過又提出一個問題：“那這支蒙家騎兵怎麽辦？派出欽察，明倫，哥薩克三支騎兵，那我手頭上就隻有一支德魯伊可用了。 。 。 。 。 。 我看，不如讓理查和弗陸奧維奇再加哥薩克一起去吧？！”
羅文斯德曼說地理查和弗陸奧維奇是Y國皇家騎兵和YDL聖騎士團的主帥。
“沒眼光的家夥！”
李平暗罵一聲，嘴上卻道：“嗯，那就依照將軍所說的辦。 不過，理查和弗陸奧維奇那邊。 。 。 。 。 ”
“我會親自去跟他們說的。 ”
羅文斯德曼淡淡地道。 心裏卻道，這六支騎兵是我的最後撒手鐧，這已經廢了兩支了。 要是再把剩下的都撒出去。 我拿什麽來管理整個八國聯軍？
銅川以北的山崗上，蒙蘊看見自家兒郎大破敵軍先鋒軍。 敵軍地先鋒騎軍雖然騎著高頭大馬。 衝鋒速度也高於蒙家騎兵，但是卻顯然沒有騎兵對衝的戰陣經驗，蒙家騎兵在衝鋒接觸前的一輪短弩齊射就讓他們損失慘重，而後的對衝，在蒙家騎兵嫻熟的馬術下，一千騎兵最後能撐到第二輪對衝的不過四百之數。
敵軍先鋒軍趕緊後撤。 這讓蒙家騎兵和中華軍士氣大振。 豐俊更是激動地對蒙蘊道：“八國聯軍不過如此，不如我們衝過去，擊潰他們！”
蒙蘊可沒有如這些年輕人這麽盲目樂觀。 八國聯軍人數有近二十萬，是銅川守軍地四十倍，這隻是初次交戰，損失五六百人對於聯軍來說可沒有什麽損失。 而且，盤龍鎮的交戰讓蒙蘊知道，聯軍中有一支堪比重騎團和鐵騎營的騎兵（蒙蘊不知道，其實是三支騎兵攻擊他，還以為是一支）。 不可不防。
可後來，聯軍開始在離山崗二十裏處安頓下來。 似乎一副堅守的樣子。 這讓蒙蘊頓時不知聯軍搞什麽鬼。 也讓他開始犯愁。
他給皇帝寫的報告裏說是聯軍迫近，所以無法撤退，可敵人現在擺明了不打他，這讓他一時沒有了理由繼續固守，可是聽從軍令撤回鹹陽，他又實在不甘心。
夜漸漸深沉。
整個大地覆蓋著一層悶熱的鬱結之氣。 所有人都知道，最多也就隻有今晚的自由。 明日之後，這裏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埋骨黃沙。
整個戰場沒有一絲的聲音，甚至連光亮也沒有。 為了避免被敵軍準確找到攻擊方向，要知道現代的偵察手段還是很多的，秦軍和聯軍都沒有點燈。 即使要用燈也是在黑色地帳篷裏議事所用。
“偷襲?”蒙蘊驚訝地看著豐俊。
豐俊堅定地點點頭：道“是地，偷襲！乘夜色偷襲！
我小時候最喜歡看《三國演義》，哦，就是在你們之後四百多年發生的事情，書裏告訴我，乘夜色偷襲是最有效地。 如果能配上火那就更好了。
當年劉備盡起蜀兵六十萬，號稱百萬，一路逶迤進攻東吳為其義弟關羽報仇，結果被東吳名將陸遜夜間偷襲加火攻，火燒連營八百裏，六十萬大軍一戰而潰。
這次敵軍隻有二十萬，他們的營地長度沒有八百裏也肯定有二十裏，咱們多帶燃燒彈，燒他媽的！”
說完，豐俊已經是一臉堅毅，仿佛自己就是那一代名將陸遜一般！
而蒙蘊卻是被他的話給震住了，呆呆地看著他。 不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