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小姐靠讀心屢破奇案

第9章 簽字畫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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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該死!沈瑤桉,若是沒有你,我的惜兒就是嫡女!若是沒有你,侯爺就不會那麽偏心……”

“還有昭聞那個賤|人,也該死!該死!”

鄭隱瘋瘋癲癲地大聲叫喚,又哭又笑。

屋裏的動靜驚動了守在屋外的柳雲,他衝進來,就看到鄭隱被官差壓在地上,衣衫淩亂,頭發散落。

她不停地掉眼淚,嘴巴卻咧著,臉上的妝早已花了,青黃紅白混雜在一起,醜陋至極。

“……”柳雲有些不可思議地道:“這女人是瘋了嗎?”

“也許吧。”江溫遠卻沒什麽表情,“柳雲,你現在回大理寺審訊昭聞,這次他應該會說出全部實情了。”

“是。”柳雲立即轉身走出去,在踏出門檻的那一刻抖了抖身子。

沈瑤桉輕笑一聲,柳雲這是被嚇到了吧。

鄭隱這般模樣,已經沒有再審問的價值了,江溫遠招招手,叫官差將她押著出了屋子。

沈瑤桉望著鄭隱狼狽不堪的模樣,心裏出了一口惡氣。

原著裏鄭隱將嫡小姐逼上絕路,讓她在大牢裏發瘋冤死,如今角色調換,她也該嚐嚐絕境的滋味了。

嫡小姐,我也算是為你報仇了。

不過……沈瑤桉又打量了一番鄭隱,想要確定她是真的瘋了,還是裝瘋賣傻。

她見鄭隱目光渙散,叫罵不停,卻又哭又笑,看樣子真的是受了巨大刺激,神誌不清了。

一行人剛剛走到候府門口,就見一人急急朝他們奔來。

沈瑤惜不知從哪裏得知了消息,竟然跑了出來。

她身後追著幾名官差。

她跑到鄭隱麵前,想要伸手去拉鄭隱,卻被官差拔劍阻擋。

“娘!”沈瑤惜急得又要掉眼淚,鄭隱卻在見到她的時候微微恢複了神誌。

她盯著沈瑤惜,呢喃道:“惜兒,我的惜兒……”

沈瑤惜被攔著,隻得轉身往前跑到江溫遠麵前,哭著問他:“你們要把我娘帶去哪裏?我娘什麽也沒做呀!”

“官差辦案,休得礙事。”站在江溫遠身旁的官差上前一步,阻止她再往前走。

江溫遠目不斜視地繼續往前邁步,沈瑤惜又追上來,卻看到了與江溫遠同行的沈瑤桉。

“你怎麽會在這裏?!”沈瑤惜瞪眼,“你不是殺人犯嗎?!”

“噗。”沈瑤桉抬頭睨了她一眼,反問道,“你看現在誰比較像殺人犯?”

“……”沈瑤惜一噎,腳步不自主地慢了下來。

負責看守沈瑤惜的官差終於追上來,將她帶走了。

江溫遠帶著一大幫人回了大理寺。

官差將鄭隱單獨關押在一間牢房裏。

鄭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身處何方。

在那簡陋的牢房裏癡癡笑著,胡言亂語。

此時,柳雲走進了審訊室。

這間審訊室裏掛著各種刑具,昏暗潮濕。

昭聞穿著髒兮兮的白色囚衣,呆滯地坐在椅子上,察覺有人進來,隻微微抬了抬眼皮,又垂下眼眸。

柳雲在他對麵坐下,問:“知道本官來是要做什麽嗎?”

昭聞緩慢地點了下頭,坐直身來。

柳雲朝身後揮了揮手,就有人拿了筆墨紙硯來,在一旁的小木桌坐下,準備記錄他的口供。

昭聞雙眼無神,隻是機械地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這一次,他沒再有任何隱瞞。

昭聞告訴柳雲,他與鄭隱有過一段私情。

可侯爺就要回京了,他們之間上不得台麵的感情必然要有個了斷。

所以前段時間他找到鄭隱,告訴她,他準備離開候府,回鄉下生活。

當時鄭隱氣急敗壞,認為他想要拋棄她。

那時他耐著性子解釋說,侯爺要回府了,他們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會被發現,這樣對他們都沒有好處。

可鄭隱根本聽不進去,對著他撒潑叫罵,最後他們不歡而散。

後來他們有好幾日都未曾碰麵,直到鄭隱來找他,讓他去殺了沈安並嫁禍給嫡小姐。

她說事成之後她會給他一大筆錢,保證他下半輩子生活無憂。

她還說,既然他鐵了心要離開,那她也不會再阻攔。

聽到這裏,柳雲問了一句:“所以你就這麽輕易地答應幫她殺人了?”

昭聞自嘲一笑:“那時我覺得鄭隱的計劃可謂是天衣無縫,畢竟我還對她有幾分感情,也知道她一直對嫡小姐厭惡至極,就想著,幹脆幫她一次吧,權當對她最後一次嬌縱。”

柳雲點頭:“繼續說。”

動手那天早晨,他聽見了沈安和嫡小姐吵架,便認為時機已到。

當沈安出去幹活時,他就跑進沈安的屋子裏,將鄭隱提前寫好的紙條壓在了茶杯底下。

晚上的時候,沈安果然去見了嫡小姐,他們又爭吵起來,他便趁機動了手,完成了他自以為完美的計劃。

“所以,這一切都是鄭隱設計的,而你隻是那個執行者,是嗎?”柳雲問。

“是。”昭聞答。

柳雲見昭聞回答時並沒有躲避他的目光,而是眼神清明,便知他說的是實話。

他點頭,朝負責記錄的官差打了個手勢,後者就拿著記錄了好幾頁的紙和紅印泥來,放到昭聞麵前。

昭聞在紙上摁了手印,簽字畫押。

昭聞按完手印後,先是憤憤地笑了一陣,而後露出釋然的神色。

他緊繃著的身體一下子鬆弛下來,仿佛如負釋重。

柳雲將紙收起來,吩咐看守的官差:“把他押回大牢吧。” 說罷,便去開門。

卻聽昭聞在身後喚道:“官人,鄭隱惡行累累,請你們一定要嚴懲她。”

說著,聲音便有些哽咽。

對於昭聞家人被殺手殺死的事情,柳雲也略有耳聞。

他隻道:“如何判刑,自有律法判定。”

大理寺辦事庭裏,官差點上了安神的香薰,青煙嫋嫋。

江溫遠正坐在長榻上小憩。

他用手撐著額頭,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淺淺的陰影。

柳雲走進去,站在離江溫遠三步遠的地方,輕喚道:“殿下。”

江溫遠聽見聲音,緩緩睜開眼睛,啞聲道:“審訊完了?”

柳雲點點頭,上前將口供交給了他。

江溫遠看完之後便道:“此案可以結了。”

“鄭氏那邊……”柳雲猶豫道。

“鄭氏設計殺人嫁禍,後又企圖殺人滅口,罪孽深重,自當嚴懲。”江溫遠道,“不過她畢竟是南陽侯府的主母,一切判決還等南陽侯回京再說吧。”

“是。”柳雲道。

“沒什麽事的話,就回去休息吧,你也忙了兩三天了。”江溫遠道。

“好。”柳雲又行了個禮,“殿下也注意休息,屬下先行告退。”

“嗯。”江溫遠揉了揉太陽穴,似乎真的有些累了。

柳雲剛走,沈瑤桉便從長榻後的屏風後麵走出來。

她方才去裏屋洗了洗臉,這會兒覺得疲憊都散了許多。

江溫遠懶懶地抬眸看了她一眼。

沈瑤桉鬢角留著的幾縷發絲被水沾濕了,這會兒軟趴趴地粘在臉上。她伸手扒了扒,將發絲捋順。

“沈姑娘今晚準備住何處?”江溫遠問,“如今南陽侯府被封,你暫時應當是回不去了。”

“唔,”沈瑤桉歪頭想了想,“殿下,這大理寺內可有能將就一晚的地方?”

“大理寺內有公舍,可公舍全都是男子,你住進去的話,多有不便。”

“哦。”沈瑤桉微微皺眉,若是這樣的話,確實有些難辦。

“你一會兒同本王回去吧。”江溫遠卻道。

“啊?”沈瑤桉一時沒反應過來。

“去本王府上住幾晚,等南陽侯回京之後再做打算。”

“那就勞煩王爺了。”沈瑤桉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

有現成的去處,何樂而不為呢?

江溫遠見沈瑤桉答應得如此爽快,一點都不忸怩,眼裏染上點點笑意。

這個小姑娘真的同他之前見過的所有貴女都不同。

麵對他的時候不唯唯諾諾,亦不阿諛奉承,坦坦****,讓他覺得很舒服。

片刻後,沈瑤桉同江溫遠一起出了大理寺,乘馬車去了王府。

此時已是夜色深深,街道上已經沒什麽人了,隻有偶爾亮著的幾處燈光,在為晚歸的人照明道路。

沈瑤桉掀起車簾,看了看京城裏的古道長街。

長長的青石板路,鱗次櫛比的房屋,寂靜又肅穆。

行了一刻多鍾,她便望見了王府。

江溫遠作為當今聖上唯一的胞弟,其王府獨占了整整一條長街,朱門紅牆,琉璃黃瓦,好不氣派。

兩人到王府時,夜色濃重,幾乎見不著周圍有一點光亮了。

隻有王府門前點了兩盞燈籠,散發著微黃的燭光。

馬車從側門駛進王府,很快便有小廝挑著燈來,為他們照明前路。

沈瑤桉四處望了望,此時王府隻有廳堂還亮著燈,其餘地方皆是黑黢黢的。

她不禁有些好奇:“殿下,怎麽沒見到王妃?”

江溫遠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本王尚未娶妻。”

沈瑤桉有些驚訝,小王爺應該已經到了婚嫁的年齡,怎會還沒娶妻呢?

不過這畢竟是他的私事,她也不便多問。

兩人沉默地走到了廳堂裏,一個老者迎上來,微微躬了躬身道:“殿下,你回來了。”

“何叔,這麽晚了,您怎麽還不休息?”江溫遠溫聲問。

“殿下沒回府,也沒個消息,我哪裏睡得著啊,索性便在這兒等著了。”何江道。

“抱歉,下次我一定提前告知您。”江溫遠道。

“不礙事,不礙事。”何江擺擺手,注意到江溫遠身邊的女子。

“這位是?”

“她是南陽侯府的嫡小姐沈姑娘,近日南陽侯府發生命案,如今已被我查封,這幾日沈姑娘便暫時住在王府裏。”江溫遠介紹道。

“原來是南陽侯家的千金啊,”何江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孩子,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

沈瑤桉微微笑著同何江問好,又搖了搖頭,道:“多謝何叔關心。”

說著,沈瑤桉偷偷抬眸打量何江。

隻見何江鬢角花白,卻腰板直挺,神色溫和。

雖然年過半百,但沈瑤桉看得出來,老者依舊身體硬朗。

“哎,好孩子,我這就去安排一下,今晚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何江笑嗬嗬的,轉身便要去忙活。

“何叔,叫下人去收拾就好了。”江溫遠欲叫住他。

卻聽何江道:“殿下第一次帶姑娘回王府,可怠慢不得。”

語氣裏頗有些欣慰,仿佛江溫遠是帶了王妃回府一般。

“何叔……”江溫遠捂了捂額頭。

沈瑤桉注意到,方才江溫遠同何江說話時,沒有用“本王”,而是自稱“我”。

這是一種親昵的表現。

那位老者對江溫遠來說,一定是很特別的人吧。

那天晚上沈瑤桉終於體會了一回京城貴女該有的生活。

她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換上柔軟的絲綢裏衣,睡了自穿越以來的第一個好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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