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傾天下

第154章 手撕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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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芷清捏著下頷,沉吟道:

“那看來就隻有一個解釋了。”

“什麽解釋?”

“我們昨晚對香菱的態度,可能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我不知道香菱家裏的人到底是逼她做了什麽,但可以看出香菱她很痛苦、也很猶豫,最終還是走上了絕路。”

“說到這個……”宇文流淵將視線從白轎子上離開,凝聚在了她的臉頰上,一雙碧綠色的眼瞳剔透而又犀利。

“本王其實早上在侯府的時候,就想問你了。但是當著你父親和府中眾多人的麵問,又有些不太好。”

“王爺想問什麽?是跟香菱的死有關嗎?”

“沒錯。”宇文流淵頷首。

“你今早驗完屍,非常篤定的說她是投井溺水而亡,可以基本排除他殺的可能性。但……有沒有可能,是有人害了她呢?”

蘭芷清一聽,就知道宇文流淵領悟到了這件事情的關鍵點。

她饒有興致的拄著下頷,視線緊盯宇文流淵:

“嗯,你繼續往下說。”

宇文流淵難得見她如此配合自己,有種莫名別扭的感覺,“比如說,有人趁其不備,在她立在井邊打水的時候,將她給一把推下去了呢?”

如果是那樣的話,香菱跌入水井,上不來,又不會水,在井裏拚命掙紮,也是同樣的從高處墜下。

這樣造成的傷口,豈不是和“跳井自殺”的死因,完全一模一樣,根本無法分辨麽?

宇文流淵果然是個聰明人。

蘭芷清將僵硬的小腿往前蹭了蹭,讓發麻的神經緩和,這才對宇文流淵開口道:

“你說的這種假設,存在的可能性是很高的。而且我昨天也沒有特別篤定的說過香菱她一定是自殺的。我隻是說,她的死因是高墜溺水。具體是自殺還是他殺,尚且有待定論。”

她說到這裏,突然頓了頓,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略帶驚恐的看著宇文流淵道:

“你該不會懷疑,殺了香菱的人,是她的家人們吧?”

宇文流淵聞言,特別鄭重的點了點頭。

“嗯,是。”

“可就算他們關係再怎麽不好,這也是親母女啊?”

“哪個母親舍得讓自己的女兒就那麽孤零零的躺在棺材裏,自己跑去搶什麽金錠子?”

對於蘭芷清的話,宇文流淵嗤之以鼻:

“剛剛那婦人的態度你也看見了。你自己不也都說了,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來任何悲傷的表情嗎?”

那大概還是能夠說明,香菱在她母親心裏的地位不高。

“好吧。”

蘭芷清有些接受不了。

因為在她的印象裏,她的母親梅婉君姿態優雅、品性溫和、待人善良,能跟所有人都輕易相處的很好。

但梅婉君並不是一個完全不會發火的人,她有可能也會發火,蘭芷清在記憶裏第一次記得母親發火,就是為了她。

具體什麽原因忘了,反正就是她差點被拐走,她母親急了,第一次衝著外麵的人,發了好大的怒火。

隻要是涉及到和她有關的事情,梅婉君的脾氣就會變成越來越暴躁。

“王爺,我看了半天,我怎麽覺得越看這東西,越覺得它像一頂冥轎啊?”

“冥轎?”

這個詞匯也是難得的新鮮,宇文流淵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是他沒有發問,蘭芷清就已經認認真真的幫他解答了:

“冥轎,顧名思義,就是專門用來冥婚的。冥婚你應該懂得的吧?”

“大概了解,就是女孩子去嫁給一個已故去世的人,通常叫做冥婚,冥婚的過程中需要用到純白色的用品,包括就連床也是。因為是要跟死人結婚,所以才要用轎子搬走。”

“沒錯,就是冥婚!王爺您懂得這個詞匯就好辦了。我覺得,這回香菱出事,我們兩個肯定是有責任的。但主要責任似乎不在我們,而是在她自己的家庭瑣事……”

蘭芷清突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

該不會這幾天香菱一直都很猶豫,就是因為被家裏人給催了冥婚?

“這也太過分了吧!”

蘭芷清沒忍住,“哢——”地一聲,就憤怒的徒手把眼前的那頂白色的轎子給撕碎了。

“我最討厭這些裝神弄鬼的東西。生活質量過不去,求神拜佛又有什麽用?真有這閑時間,還不如學著去幹點別的什麽愛好,總比盲目相信鬼神之輪的要好!!”

難道你在那裏請什麽“大仙”,那生活就能自動變得無憂無慮了嗎?簡直可笑!

“九王妃,您怎麽把轎子給撕碎了啊?!”

可能是因為她手撕轎子的響動太大,都驚動到了前麵。

那婦人心疼壞了,大踏步的推開眾人,就蹋拉著一雙鞋履,在人群中晃來晃去,很快就蠻橫的擠到了蘭芷清身邊,她氣鼓鼓吼道:

“九王妃,你為什麽要撕我轎子?。

“像是冥婚這種損陰德的事情,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有什麽可值得相信的?”

蘭芷清板著臉,感覺自己的耐心都快要被對方給磨完了。

“難道您就不覺得晚上住在屋子裏,會夢到你女兒的魂魄,然後來找你討債複仇嗎?”

蘭芷清氣的不行,可對方還是那副輕飄飄的語氣,看樣子似乎隻要拿到錢,其他的事情就全都不管了。

蘭芷清本來也不想管,但是她斜眼看了一眼棺材裏躺著的香菱,心情很複雜。

再加上她也不能回侯府,隻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等待宇文流淵的詢問結果出來。

一見九王過來,那婦人的態度很明顯發生了天差地別的變化。

“王爺,您該不會也認為咱們是想給孩子冥婚吧?怎麽會呢,我家香菱早就已經嫁為人婦,現在還帶回來了一個小小的胎兒。我失去女兒已經夠傷心的了,還好有孩子陪著,我才不至於那麽孤單……”

宇文流淵聞言,很自然的就皺起了眉:

“你說的孩子,是指你懷中抱著的那個尚在繈褓中的孩子嗎?”

“是。”

“看起來很小。”

“是的王爺,他隻有五歲半的年紀。比您王妃府上的那位墨亭小少爺根本大不了多少。”

“好,我再四處看看,你應該不會介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