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唐朝當國公

第二百零一章 怒懟崔侍郎

字體:16+-

屁股開花的難兄難弟第二天都做了同一件事,那就是在家養病,堅決不去上朝,因為如果去了,那豈不是說明傷的根本就不重,這事不劃算,他們不能幹。

殷元第二天起床的時候一瘸一拐的,正要找點事情做,卻聽說孫思邈要走了。殷元趕緊趕過去,看見孫思邈的行囊很簡單,隻有殷元送他的那些物件和幾隻藥箱,裝在大車上,上麵的自行車格外的醒目。

殷元走過去道:“孫道長,我這人間俗地,終究是留你不住麽?”

孫思邈笑道:“貧道半生遊曆天下,所牽掛的唯有世間病患。但是你這人間俗地,卻使貧道逗留已久了。我四肢還不僵還能走得動,現下再不走走,以後就走不動了。”

殷元道:“您一個人的力量始終微弱,若是能夠培養仁人誌士,為天下病苦之人計,豈不也是一件大好的事情,總好過您一個人風餐露宿。”

孫思邈道:“那就等你能夠找到那樣的人的時候我再來吧,就像你的學生一樣,能將功名富貴放下,才能誌於學。”

殷元苦笑道:“那樣的傻子,可遇不可求啊!”

孫思邈看了看殷元笑道:“臨別之際,貧道送你一句話,萬事隨緣,切莫著相。你要搏擊江上的風波,一定要識得江水滾滾之由。”

殷元不甚感概道:“千金易得,知己難求。這天下,能看懂我殷元的,是你孫道長。”

孫思邈似有不舍,麵色卻又嚴肅下來,向殷元一拜道:“就此拜別,前程好景,願你始終如一。”

說完之後,孫思邈轉身大步而去。

殷元看著孫思邈離去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長街盡頭,歎了一口氣道:“貞觀十年,真是好討厭的一年,總是要人離別。”

送走孫思邈,殷元特意去了孫思邈平日裏住的地方,懷念這位長輩在家裏的點點滴滴,竟發現和他相處的日子,自己竟然學到了很多的道理。

工部緊鑼密鼓的按照殷元的計劃,連續開始了一係列的工程謀劃。大唐人第一次見到所謂的招標,殷元力主不可在農時征役,轉而使用雇工的形式,工部出錢,百姓出力,大家樂得歡喜。這樣一來,雖是春耕之際,但是竟然沒有一個百姓有怨言,朝廷上也還沒有出現什麽不和諧的聲音。

但是在殷元傷好上朝的第一天,還是有人對殷元不滿了。

崔民幹絕對是大唐初年世家的代表,因為當年李世民下令修氏族誌的時候,崔民幹是被列為第一的。他自己也是黃門侍郎,四品大員,所謂富貴,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簡直是唾手可得。

崔民幹參殷元擾亂朝綱,使朝野如市,奪農時,害天下民生。好大的帽子扣下來,殷元幾乎是有點接不住了。

殷元定了定心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他還能說出點什麽來。

崔民幹說得有點口幹,自己也不說話了,等著李世民發落。

李世民看了看殷元道:“殷懷素,你怎麽不說話了?”

殷元道:“任爾大風刮來摧山崗,我自橫行無愧。”

朝堂上立刻出現一陣**,大概是那般文人在鄙視殷元一個武夫居然也想充大。

崔民幹道:“鄖國公既知是橫行,為何還要倒行逆施。”

殷元突然來了興趣,盯著崔民幹道:“《荀子·修身》曰,體恭敬而心忠信,術禮義而情愛人,橫行天下,雖困四夷,人莫不貴。崔侍郎認為,這裏的橫行,也是蠻橫之橫麽?”

崔民幹焉能不知,但是他根本沒想到殷元能引經據典的反駁自己,所以局麵一下子就有點尷尬了。崔家呀,第一世家,丟這種臉實屬不應該。

殷元乘火打劫道:“寧勞於人,慎無勞馬,常令有餘,備敵覆戰。能明此者,橫行天下。這句話,難道又是什麽貶義不成。我們這些武將素來以馳騁沙場為橫行,不敢橫行於阡陌朝堂。所以,平時說個橫行什麽的,那也沒有別的意思。”

李世民麵色一變道:“說你自己的事情,不要得理不饒人。”

殷元笑道:“陛下,請問臣售賣修建大明宮所剩木材,可是有什麽錯?”

李世民皺眉道:“你有沒有錯不是朕說了算的,要天下黎民、諸位臣公說了才算。”

殷元點了點頭道:“陛下將大明宮的木材賞給朝上諸公,雖然還是要還的,但是也免了諸位需要木材的人再去耗費。到大唐國富,天子恩寵更隆時,諸位家財萬貫,再將木材歸還,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麽。至於諸位付了錢的,那是家裏錢財多,本不怕耗費,但是在京城購買,是不是省了木材運進京城所耗費民血。實在不明白,諸公為何推諉,不接受陛下一番美意。”

崔民幹道:“你可是把木料還賣給了商人,還大搞義商,真是粗鄙,那商人,本就是重利的,豈能有仁義的美名。”

殷元眉頭一皺道:“怎麽,崔家在京城的幾個大商人,竟然都沒趕上這好事麽?”

崔民幹可謂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氣的快靈魂出竅了。但是他還是極力保持冷靜道:“我崔氏詩書傳家,豈是無義商人可比,真是不知所謂。”

殷元當朝談了一口氣道:“所謂過河拆橋,莫過於此啊!天下士族,高高在上的豎起門檻,叫天下百姓、商人去低人一等的跪在門下,仰人鼻息,若不聽話便以官場隻力或部曲之力排擠之。等人家跪好了,便說人家是低賤之人。一個個耕讀傳家,其實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實在吃相難看。”

李世民都有點聽不下去了,無奈道:“士農工商,這是天下不變的道理,殷懷素休要胡言。”

殷元點頭道:“誠然,這是自古使然的道理,但是誰知道當時定下這規矩的,是不是某個士族。陛下,您是愛民的聖君,您說那終年勞作之人,哪裏比張口閉口勸課農桑,自己從來不幹的人低賤了。這就好像是,一個將軍去打仗的時候不能身先士卒,偏偏站在一邊呼喊,讓大好的兒郎去衝鋒陷陣。若是指揮得當便罷了,若是個庸才,還要害死不少人呢!”

李世民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經殷元這麽一說,頓時覺得好像天底下很多事情都是士族說的,對不對卻沒有人懷疑過。他經曆過氏族誌的事情,對這種事情還是比較敏感的。

崔民幹瞪大眼睛道:“你胡說八道。”

殷元歎息道:“崔侍郎何必著急,我們可以慢慢的論一論的,畢竟還早,不著急吃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