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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三俠共聚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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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殷元怎麽說,方山君都不會相信他是裝的,因為裝深沉的人往往很膚淺,但是殷元還不算是個膚淺的人。

方山君笑道:“行,我尊重你,你就在這裏裝著吧,我聽說你老丈人派人來了。說實在的,你丈人倒是不少。”

殷元一愣道:“哪個,陛下還是曹國公?”

方山君道:“曹國公,派了人去朔州,和你派去朔州通風報信的人撞了個正著,所以就來了。”

殷元點了點頭,二人便回去了。剛走到門口,就聽裏麵有女人大口的吃著飯,而且在那裏高聲道:“你家酒多少錢一斤啊,都舍不得多給一些麽!”

殷元聽到這個聲音先是一愣,然後向方山君道:“聽說過長安三俠的名號嗎?”

方山君道:“聽過,程處默總是掛在嘴邊的。而且我還聽說,這三俠裏麵可沒有蜀王,倒是有你的另一個大舅子,李景陽。”

殷元笑道:“那就是了,李景陽到了。”

方山君跟著殷元進門,卻見一個二十來歲,看起來老成持重,實際上坐姿隨意,正在大口吞咽著一碗蒸餅的人,那就是李震了。

殷元一聲不吭的坐在了一旁,看著李震的吃播秀。李震也沒有搭理他,一個勁的吃東西。

有人又給他送來一壺酒,仰著脖子灌了下去,然後很舒服的躺在那裏自言自語道:“怪不得誰都往這裏跑,把我一個人扔在了長安。原來,這地方居然有這等好處,真是舒泰得很啊!”

殷元道:“不要指桑罵槐,你自己整天抱著美人不放,誰敢把你從溫香軟玉裏麵拉出來呢!”

李震沒有說話,過了半晌之後依舊躺在那裏,盯著屋脊道:“她又走了,給我李家留下了香火,然後走了。”

殷元皺了皺眉道:“以你的為人,你恐怕一定要追上幾千裏才行,怎麽反而跑到這裏來找我了?”

李震道:“不用追了,追不回來了。她要是就在長安,不僅僅會對李家不好,她那個弟弟也不會在你家有什麽安生日子過。這一次她離開,就是為了從此天下沒有人再會因為那件事威脅到她的弟弟。”

殷元早就從很多事情中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柳夢和王庸之間,一直有很深厚的姐弟之情。雖然一個委身那神秘的組織,一個懵懵懂懂,但是實際上他們倆之間的情感很真。柳夢的父親,就是這個組織中的一員,所以柳夢走上這條路也屬於女承父業,而王庸,看起來在前些年雖然活著貧寒的生活,但是也算是得到了安寧。也許,王庸一輩子庸庸碌碌的過完,柳夢能夠護他周全,不會讓他涉足世間這個龐大的恩怨場。

李震苦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她,你總是覺得她會騙人,而且還曾經威脅過她,讓她再也不要回到長安。”

殷元看了看李震,然後向方山君道:“我們兄弟間說點話,你怎麽那麽愛聽?”

方山君充滿了好奇,所以一定要聽了才行。轉身出門之後,停在了窗口。

殷元看著躺在那裏的李震道:“如果時間倒回去,我依然會讓她不要回長安來。而且她本來就是個會騙人的人,不管是好是壞,她總是沒有說實話就是了。我不喜歡會說謊的女人,而且她總是隱瞞一些很重要的事情,難道她認為世上的事情是隱瞞起來就能夠解決的嘛!”

李震道:“所以,你並沒有像你送她離開的時候所說的一樣,在她重返京城之後去找她的麻煩?”

殷元還不至於真的因為這點事就去殺了柳夢,不讓她回來是因為對她和李震都好。可是既然都已經回來了,難道殷元就不會佩服她的勇氣麽!何況,她隻怕更多的時候是身不由己。

柳夢能夠留在李震身邊,是因為王庸的父親和李勣那種永遠割不斷的情義使別人覺得有隙可用罷了。盡管高棠願意成全她,可是她在別人眼裏最大的價值就是留在李震身邊做一枚棋子。所以,離開李震這件事,將會導致她變成一個毫無利用價值的人。

殷元道:“天底下的事情沒那麽多的非黑即白,這裏麵各人立場不同,恩怨自然就有所不同了。可是現在的問題是,她離開之後會去哪,能做什麽,會不會被人放過?”

李震笑道:“這個不必擔憂,隻要我李震還不死,大唐曹國公仍在,她就不會有事。因為她留在李家的孩子,將會是他們眼裏更狠的一顆棋子。”

殷元沒有說話,李震能把事情看得這麽透徹本來就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隻是他恐怕還沒有弄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孩子對於李家的禍福,已經全部掌握在一個女子手中了。李家,斷然沒有遺棄自己的子孫的道理,李震更加難忘自己的這一份真情。

殷元道:“景陽兄,事在人為,你沒必要那麽悲觀。”

李震笑而不語,他覺得自己並不悲觀,甚至已經很樂觀了。因為自己至少沒有一蹶不振,還好好的生活著。這,大約是因為柳夢離開給他留下了一份別樣的希望吧!

殷元隔了半晌道:“你有孩子了,這才是最可喜可賀的事情。我要是你,我一定在長安抱孩子,絕不會跑出來的?”

李震道:“我那是事情泄露,被家父傳到並州訓話了。結果正好碰上你小子這裏出事,找了借口就跑出來了。別怪我沒告訴你,家父可是認為你是我的同謀,以後被訓斥的時候,莫怪為兄不義氣。”

李勣經常訓斥兒子,也曾苦口婆心的勸告過殷元,但是卻從來沒有訓斥過殷元。好像貞觀十年離京的時候的事情,讓他始終覺得這個嶽丈當的名不正言不順。

所以,殷元認為自己應該不會被李勣太嚴厲的訓斥,所以也不會放在心上,這是李震自己應該考慮的問題。

李震坐了起來道:“家父讓我問你一件事,如果朝野上下以為眼下的事情對於通商的事情產生巨大的排斥,那時候還有必要堅持嗎?”

殷元深吸一口氣,這李勣是已經發現了殷元現在的處境,所以來問殷元的態度了。殷元堅持與否,可能會和李勣也息息相關。因為,李勣應該考慮,自己到底要不要在殷元和李恪麵對群臣的壓力的時候,去幫這兩個年輕人。

李勣雖然在朝堂上為人低調,但是絕不能忽視他在朝中的地位,他不僅僅是鎮守太原這個龍興之地,北抗突厥的封疆大吏,而且是跟隨李世民打天下的老臣。當世名將,自李靖之後,唯一能夠和他相提並論的已經不多了。他的發聲,在朝堂上還是擲地有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