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再見女皇
李世民今日心情難得的好，所以帶著房玄齡和殷元去宮裏飲宴，其中還有很多宮裏的近侍和宮裏的後妃。
每當這種場合的時候，殷元的待遇是很不一樣的，因為宮裏有他的學生。身邊總是跟著一個皇子，這種待遇，那不是隨便誰都能夠有的。
殷元看著歌舞，看了看李治道:“看什麽呢，眼睛那麽直，你小小年紀，知道什麽是美色嗎？”
李治道:“先生，你說色是刮骨刀，可是你為什麽總是喜歡找漂亮的女人？”
殷元道:“這種事情你過幾年就知道了，現在，你還小。”
李治點了點頭，伸手去抓桌上的葡萄，卻見桌上的葡萄已經都到了殷元的手裏。
李治道:“先生喜歡麽？”
殷元道:“我當然喜歡，難道你沒看出來，我府上也並不多，但是幹的不少，要不要給你拿幾斤。”
李治搖了搖頭道:“那倒不用了，你要是喜歡，我去拿。”
李治過了一會，不知道從哪裏又拿了兩串葡萄來，放在桌上和殷元分食。
這時，殷元指著一個擊磬的女子道:“那個是誰，為什麽我看著眼生？”
李治搖了搖頭道:“看不到臉，不知道是誰。”宮裏的女人太多了，他當然有可能會不知道。
殷元手裏捏著一顆葡萄籽，突然用中指和拇指彈了出去，在眾人微不可查的時候，打中了那女子的耳環。
那耳環被葡萄籽打了一下，重重的甩了一下，相信隻要是個人就會感覺到的。
李治眼力還是不錯，瞪大了眼睛看著殷元道:“先生，厲害呀，教我。”
殷元看了看李世民道:“你還是等有時間再學，不然你父皇一定教訓我們。”
李治點了點頭，向一樣的上官儀招了招手，上官儀就走了過來。
李治問了上官儀，上官儀道:“那位是武才人，貞觀十一年進宮的。”
殷元眉頭一皺，這已經是貞觀十三年了，武媚娘進宮已經兩年，今年她十六歲，二八年華，正是一個女子最好的青春歲月。
貞觀十年，殷元在長安偶遇了武媚娘，那時候她還沒有入宮，還是個敢滿大街跑的野丫頭，可是時間會改變一個人的，看她擊磬的樣子，好像已經頗具成熟的風韻。
李治的眼神有點癡迷，殷元看著他道:“怎麽，你有想法？”
李治道:“先生，你胡說八道，那可是父皇的才人。”
一個十一歲的孩子，殷元覺得可能真的懂不了太多，可是生在皇家，每天看著這些環肥燕瘦的女人爭風吃醋，恐怕難免早熟一些。武媚娘，她本來就是一個討喜的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殷元看著李治道:“你知道，為什麽有一些讀書人，對於女色和欲望總是畏之如猛虎麽？”
李治搖頭道:“我不知道。”
殷元道:“因為那是一群懦夫，一群不敢麵對自己的人。一個敢於麵對自己的人正應該麵對自己人性的弱點和醜惡的一麵，然後用適當的方式去排解，於是不會有任何的害處。可是，畏之如虎並不能根除，那就像是養一個心腹大患一樣，早晚會成為大病。你在宮裏會見到很多女人，美色對於你是唾手可得的東西，可是沉迷，卻是要不得的，但也不能不正視，因為你，正是一個成長的孩子。”
李治點了點頭道:“先生教導的是。”
殷元笑道:“你很聰明，但是，你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正因為如此，所以你才要記住，這天下的情義是有大小之分的，對一個人那是小情小愛，對很多人乃至天下人，那才是大愛無疆。”
李治道:“大愛無疆？”
殷元笑道:“對，大愛無疆。記得陛下的一句話。自古皆貴中華，賤夷、狄，朕獨愛之如一，故其種落皆依朕如父母。這句話，便算的上是大愛無疆了。”
李治眼前一亮道:“我知道了，先生。天子要愛子民，臣子也要愛百姓，就算是匹夫一人之力，也當以濟世為懷，才是大愛。”
殷元道:“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這世上的人，隻要有餘力，就應該力所能及的幫助別人，好人必定會有好報的。人生的財富，有時候不必握在自己的手裏。如果你廣施仁義，交友遍天下，他們有的，也可以說是你有的。”
李治道:“所以，天下人有的，也是大唐朝廷有的，父皇有的，對嗎？”
殷元摸了摸他的腦袋道:“不錯，會搶答了都！”
房玄齡瞥見殷元摸李治的腦袋，他認為這個舉動實在是不可取。看來，殷元真的是把李治當成了自己的弟子了。
李治道:“先生教的好。”
李世民突然道:“懷素，你教自己的學生朕不好幹預，但是今日朕請你來飲宴，你怎可不好好飲酒，和雉奴在那裏竊竊私語。”
殷元道:“臣知罪。”
李世民道:“要說你有罪，你可有大罪呀！朕早就聽說，你擅長吟詩作賦，對於音律也有所涉獵，今日你既知有罪，那必定要在此展示一番才行啊！”
殷元笑道:“但不知，陛下都是聽誰說的？”
李世民一愣道:“很多人都說過，怎麽，你想去報複他們嗎？”
殷元道:“臣不敢，隻是下次見了一定要告訴他們，臣出身武將，更擅長打架。”
李世民道:“今天說什麽，你也要展示了。”說完，李世民讓人停下了歌舞。
殷元見到現在也沒什麽辦法了，於是站了起來，走到一群演奏的伶人裏麵，找到了洞簫，站在哪裏道:“臣吹奏的技術可不怎麽樣，如果入不了陛下的耳，還請贖罪。”
李世民大手一揮道:“速速吹奏。”
於是，殷元拿著洞簫，開始吹奏那曲曾經在長安風靡一時的梅花三弄。和當今的梅花烙比起來，自然是有一些不同。因為殷元對這首曲子熟悉，所以自然吹奏的還不錯。
其實這種場合，李世民都提出來了，隻要吹出聲音來，就一定會有人喝彩的。
殷元吹完之後道:“陛下，臣隻有這個還算是能拿得出手了。”
李世民向房玄齡道:“玄齡，你覺得他的吹奏如何？”
房玄齡笑道:“陛下點的將，自然是不差。鄖國公多才多藝，實在是令人欽佩呀！”
李世民點頭道:“不錯，懷素多才多藝，為天下人所不及也。隻是，他剛才吹奏了，可朕還沒有聽夠，聽他的意思，這一曲應該是最好的了，那別的也不用聽了。朕覺得，今天他應該作詩一首。”
房玄齡自然附和李世民，點頭道:“不錯，當作詩一首。”
殷元覺得抄襲並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可惜的是總有人逼自己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