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養得比誰都好
“你到度想如何?”宋衣抬起頭一雙美目怒瞪著他,可愛的兩頰圓鼓著。
“跟本殿回祁國。”殷離隼深如幽潭的眸子裏閃著不容置絕,女人長大了,他不允許她在外麵亂來了。
放飛的鳥兒該回籠了。
“回了之後呢?”宋衣擰眉。
“成親。”殷離隼淡淡地回了兩個字。
“哦,以什麽身份?”宋衣美目裏閃過一絲冷意。
殷離隼眼眸一滯,須臾回道:“側妃。”
宋衣嗬嗬地笑了出來:“殷離隼,我宋衣雖然窮,但是有誌氣,我父母辛苦把我帶大,不是為了去給人做小的。”
“你硬咬著說我們有婚約,那我就跟你好好說說婚約,婚約上你可是娶我為妻,不是妾,難不成你祁國七皇子要強娶不成?”宋衣美目冷意更甚。
她真不知道殷離隼這般理直氣壯的勇氣是從何而來的。
還是說他從來就是如此不要臉?
“側妃不是妾。”殷離隼撫著她的小臉:“正妃之位父皇一定不肯答應,側妃是本殿能爭取的最好位置。”
他要的是祁國天下,正妃自然隻能是門當戶外的千金閨秀,宋衣的身份實在沒法讓她做為正室。
“憑我們從小的情份,本殿會待你好,絕不虧待你。”殷離隼說得真誠,卻無半點愧疚。
宋衣冷笑一聲:“那你就不能看在我們從小的情份上放過我?為什麽非得如此對我,你堂堂祁國七皇子,有的是女子稀罕你的側妃之位。”
“宋衣,本殿念我們的情份不想你吃苦,跟著本殿是你最好的歸宿。”
“那我還得謝謝你了?”宋衣怒極反笑,這個男人心裏想的是他的天下,她甚至想不明白,既然他早打算有一天拿回祁國的天下,為何還要向自己求婚。
明知她的身份根本與他不配。
僅僅應該當年自己救了他一命?
“你當年救了本殿,這是本殿應該做的。”
殷離隼的話讓宋衣徹底冷了心,她清淺地笑了笑:“殷離隼,以身相許的報恩方法太老土了,況且你這根本不幹淨的身子我還真嫌棄,你若真念情,就別再纏著我,我害你割了兩座城,我想辦法還你。”
“你情願這麽在外麵飄零,也不跟本殿回去?”殷離隼黑瞳裏寫著失望,他認為他對宋衣已經夠好,誰曾想宋衣竟然這般不領情。
“我覺得在外麵做個乞丐,也比去麵對一府的女人強,你放過我,我會感激你,每天將你牌位立著嗑頭叩拜,保佑你早日君臨天下,坐擁三千美人。”
宋衣很真誠地看著殷離隼,那雙美目睜著,眨也未眨一下。
“宋衣,不要挑戰本殿的忍耐力。”殷離隼兩手扣緊她的肩膀突然俯身下來附在她耳邊:“既然你不心甘情願跟本殿回去,那就別怪本殿用別的方法。”
“殷離隼,你這禽獸,你敢侵犯我,我一定殺了你。”
“宋衣,就你做的事,泉福村你的族人的命都不夠償,你殺我?”殷離隼伸出修長的手指撚住她的下顎:“這麽不識好歹,是不是想著崔城決能救你?”
宋衣倏地怔住:“你怎麽知道?”
“你的所有事,本殿都一清二楚,這幾年你能在外麵飄**而平安無事,你以為是誰的功勞,沒有本殿的保護,就你宋神醫這名頭,你都不知道被人搶去多少次了。”
殷離隼越說越陰冷,想著這女人的不知好歹,還想投靠別的男人,他心裏就燃起一把無名火。
宋衣呆愣在那裏,她雖然知道殷離隼一直跟著她並沒有真的抓她回去,但不知道他還派人給她清掃了障礙。
說不震驚是假的,但是若因為這個就讓她去做小的,她過不了心裏這一關。
村裏的姑娘日子再貧苦也不會願意嫁去給什麽員外做姨太太,這樣的隻會被村裏人瞧不起。
宋衣柔順下來:“我還真不知道七皇子給為做了這麽多,我也沒什麽能回報你的,既然這身子你想要就拿去。”
宋衣咬著唇,不讓眼淚掉下來,她知道,這以後,她與殷離隼就徹底兩清,所有情份都消耗怠盡,不複往昔。
就在宋衣打算豁出去,又有些悲涼的祭奠自己十年的青梅竹馬感情時,殷離隼放開了她。
“情願沒了清白也不願跟我回去?”殷離隼淡淡地問,話語裏夾雜著一絲無奈。
宋衣疑惑地看著他,他不是想要嗎,她都打算給他了,幹嘛停下來,如他所願,他倒是不樂意了,還是打斷主意不打算放過自己?
“為什麽要停?”宋衣問。
“來人了。”殷離隼從榻上下來,汲著鞋優雅地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端著倚在窗邊窗攏之上,淡漠隨意地看著窗外的雪景。
“宋神醫在嗎。”屋外響起了敲門聲。
真來了人了,殷離隼並未說謊。
“宋神醫,我們王妃請你去臨天苑一趟,有要事商量。”
宋衣認出是紅梅的聲音,趕緊跳下了榻,整理了一下被弄皺的衣裳。
“我知曉,你先歸去,我一會過來。”宋衣走到床邊木架上取下自己的小跨包,從中掏出一門小銅鏡,照了照自己。
壓住心裏湧起的怒意,掏出梳子梳理了一下發絲,穿上狐裘,白色的毛領剛好將脖子上的紅紫給遮掉,確定自己的裝扮看不出問題之後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殷離隼看著她嬌小的身子出了門,門外灌進來了冷冽的寒風,他躁動的心湖也瞬間冷凍結冰。
房門再次掩上時,他手中的茶杯已經碎裂成末,滾燙的茶水濕了滿手。
……
花道雪坐在榻上翻看著記載著巫術的書冊。
裏麵記載著上百種巫術之法,全部看完估計得好幾天,但是為了自己安全,她還是得細細研究。
看了幾頁之後,宋衣推門走了進來。
花道雪抬眼掃了她一眼:“臉色怎麽這麽差?殷離隼欺負你了?”
她放下書冊將她拉到桌邊坐下,仔細地打量著她,那藏在狐毛領下的細白頸脖上的還是被她瞧出來了。
“媽蛋的!”花道雪一拍桌子:“他真的毀了你清白?”
宋衣搖了搖頭,有些惱怒地扶了扶額:“他雖然禽獸,但還不至於真將我怎麽樣,我倒希望他來個俐落,就是把這身子給他償還了又何不可。”
花道雪倏地一驚:“你可不能有這想法,若然給了他,你更脫不了身。”
宋衣苦笑了一聲:“不說這事了,你找我何事?”
她知道,若不是急事,花道雪斷然不會遣了紅梅去尋她。
“自從君臨天走後,我這幾天晚上都在做噩夢。”花道雪給宋衣倒了杯茶:“喝杯暖暖身子。”
宋衣展顏一笑:“相思入夢?”
花道雪紅了紅臉頰,但又搖頭道:“前兩次我以為思君之心,可連著好幾天都是如此,便覺有些詭異了,況且這夢更為奇怪,總就感覺有人壓著我,讓我喘不過氣來,任我如何掙脫也使不上力,又見不著那壓著我的人是何容貌。”
宋衣收了笑臉,蹙眉問:“連著四晚都是如此?”
花道雪點了點頭:“我剛在查巫術,我懷疑是誰對我使了邪門的。”
“做噩夢之前你接觸過些什麽人?”
“沒有,從宮裏回來我就一直在府裏,這幾天也未出過臨天苑。對了,我讓你注意那個叫杏寒的,有沒有什麽異常?”
整個府裏,就隻有杏寒一個是外來人,花道雪能懷疑的第一個就隻有她。
宋衣卻是搖頭:“沒有異常,她每天就和另個丫鬟打掃整個後院,再就是給我們送膳食,晚上的時候也很安份的睡覺,有兩晚半夜我悄悄守在屋頂也未見她有何動作。”
“那就奇怪了,我總覺得她應該不至於這麽安分。”
“你既然懷疑她,為何不把她趕出府,反正現在煜王也沒在府裏,等他回來隨便找個事敷衍下就好了,煜王也舍不得怪你。”
“那可不行,我答應了天天就得做到,陽奉陰違我做不到,你放心,我給她吃了毒藥,她若不安份我不會給她解藥。”
“你今晚再看看,如果今晚還是做同樣的噩夢,那就得趕緊想法子,這種巫術有可能會影響你肚裏的胎兒,若被人抓了肚裏胎兒的魂,那可能會變個死胎,最怕的還是被巫人利用死胎做成小鬼,伸過手來,我給探探。”
宋衣憂心地抓住花道雪伸過來半截皓腕,仔細地探尋了半晌:“我倒是沒從你脈象發現異常,煜王不在的這幾個月你盡量不要出臨天苑。”
話雖這麽說,宋衣卻覺得這臨天苑似乎也不太安全了,如若涉及巫術,她挺多也就能替她保命,別的她還真沒有法子。
花道雪驚悚地瞪大了眼,有些害怕地捂著肚子:“你說的巫術真有那麽邪門?能神不知鬼不覺讓我肚裏孩子薨世,還將它的魂抓走養成小鬼?”
想到如若那人拿養的成小鬼來對付自己和君臨天,花道雪就覺得毛骨悚然。
別的小鬼她倒是不怕,可是自己懷的孩子,這斷然是不能接受的。
“你先別害怕,我也隻是猜測,你在書上再找找法子,令煜王的人趕緊找找樊西的巫師,我去找找天師,看看他有沒有出關。”
宋衣不敢怠慢,鄭重的交待了一番,隨後出了門。
花道雪惆悵地撫摸著自己已然隆起的小腹:“寶貝啊,咱們娘倆可真是遭罪,這些個牛鬼蛇蠅的就見不得我們娘倆好,我們偏不信邪,便要活得比花兒還好看。”
“啊……”像是給她回應般,肚裏的孩子猛然踢了她一下,花道雪眼眸似金般堅鏗,這孩子她一定要安然生下來,養得比誰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