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關門打狗
親衛急道：“小汗王，咱們不能停下來，衝過去就能脫圍！”
騰虎茲一臉失魂落魄，連眼神都失去了焦距，親衛狂吼道：“衝鋒！衝鋒！不要停，停就是死！取月州至珙州，與禦極汗匯合！保小汗王前往禦極汗那裏，都有重賞！牛羊、女人、金銀！衝啊！”
現在還餘了四千多人，一股腦往前衝去，但官道隻能並行二輛馬車，頂多就是五匹馬並行，否則自家武器就會傷著自己家人，這也給八百突火槍兵最好的排隊槍斃的機會。
連十分鍾都沒超過，突火槍兵麵前已經沒有任何還能驅策馬匹的蠻奴騎士，滿地都鋪上了人和馬的屍體，甚至在路中間堆起了一個緩坡。
硝煙濃得讓火槍兵們咳嗽不止、兩眼通紅。
“我們……”煙霧散開，一個臉被硝煙薰得發黑的火槍兵遲疑道。
“……贏了！”另一個同樣黑臉的火槍兵道，他們在裝藥、上子、射擊的時候，猶如毫無感情的機器，甚至從天而降的箭矢也不能讓他們有絲毫動容，他們身上其實穿著鏈甲，隱藏於外衣之下，鋼鐵內襯的皮盔也能有效防止箭矢帶來的傷害，隻有幾個運氣極差的火槍兵，箭矢落在了脖子等位置，這種位置中箭，必死無疑，但感覺到自己的同袍在旁邊軟軟倒下，沒有一人退步，後麵的火槍兵則默默補上位。
之所以能憑八百火槍兵就阻住了四千餘騎兵，得益於這些被訓練出來的火槍兵們鐵一般的意誌，和可接連攻擊的五子突火槍，可連續擊發的子彈、官道狹窄、製作精良的鏈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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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涵關，查雄在這裏經營了十年，自然不會是一點底牌都沒有，通往城外的秘道就能分別到關外和關內，這就便宜了周臣譽和查雄帶著的一萬八千軍，這回的一萬八千軍，周臣譽帶了三千銀甲騎，所謂的最新武器就是比陶製轟天雷還更強的破片鑄鐵轟天雷，火藥配方雖然沒有大的變化，但因為不需要混入鐵子，所以單純論裝藥量比陶罐版的轟天雷更多，所以威力也有了更大的提升，因為其中的點火機關需要十分精巧的手工，所以產量極低，但三千銀甲騎，隻能一人配了四枚，這一萬二千轟天雷，將孟清源兩年多的庫存掏得精光，以後大量列裝的，還是需要用火折子點引線的陶罐版轟天雷。
一萬五千查雄原來統率的泰涵關士卒，留下兩千五百在關內，其餘一萬二千五和三千銀甲騎進入了由關內進泰涵關的地道，二千五百人由出關地道到了關外，至此，整個泰涵關已經被包得如同鐵桶一樣，關內蠻子就是插翅也別想逃得生天。
查雄問道：“周大人，東西兩門不用堵麽？”
泰涵關其實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大城，北門那麵牆正好在兩山之間。
周臣譽道：“他們若不逃出關外，必然是進關內，隻有南門是連著官道，不走南門難道由東西兩門進山？隻怕他們沒這急智！”
周臣譽、查雄帶著共計一萬三千人慢慢由地道中鑽進了關內，這裏是泰涵關節鎮府中一荒廢院落之中，地道狹窄，無法帶入馬匹，所以所有的士兵都改為步戰，但有最強版的轟天雷，周臣譽相信，那些從沒見識過火藥武器的蠻奴們會象被嚇瘋的女人一樣尖叫著奔逃。
院子不算大，周臣譽的三千銀甲騎——現在應該叫銀甲步卒，他們才進來不到一千人，就已經塞滿了整個院落，每個人都默不作聲，隻有衣甲的擦碰聲，周臣譽低聲道：“現在由鎮守府殺出，蠻奴模樣特點很明顯，我們不需要留手。”
“諾！”這句話已經交待過很多次，所有的士兵都微微地開始喘粗氣，這是戰前由於緊張、興奮等情緒造成了腎上腺素加大分泌量，心髒加速跳動造成體溫升高，急促的呼吸可以增加血氧含量，甚至有極少的人會出現清明醉的現象，就是覺得暈暈乎乎，但又十分清醒，傳到耳朵裏的聲音會有悠遠的感覺。
“我們要負責守住這個院落讓更多的人出來。”
“諾！”
“殺！”一聲低喝後，周臣譽帶著銀甲步卒快速移動。
周臣譽手中提著一把大刀，就是俗稱的青龍偃月刀、關刀，周臣譽雖然在大雲朝庭任職是文官，但周家世代都是習文練武，他有一手不俗的刀法卻少為人知，而孟清源得自白羽的知識當中，不乏高明的內功，遠超周氏家傳，傳授給周臣譽之後，周臣譽這十年間，竟也達到了煉氣前其末，眼看就要突破至煉氣中期，所以，他雖然算是文官，但卻有萬夫莫當之勇。
節鎮府中也有被蠻奴們抓來的中原人，因為象日常喂馬、灑掃、洗衣、做飯這些，怎麽可能讓尊貴的漠北老爺們做？這種粗使活計自然是要讓低賤的南蠻來做，更何況，漠北老爺們也是有需求的，也是要女人服侍的，所以當周臣譽帶著銀甲步卒忽然出現在節鎮府，最先發現的就是一個丫環打扮的少女，她正要尖叫，忽然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眼中全是狂喜：“你們是朝庭派來的救我們的？”
周臣譽豎起食指：“噓！”
“關裏有多少蠻奴？”
那少女眼中忽然全是恨意：“總共有一萬蠻奴！他們把周圍的村寨全都搶光殺光了！”
泰涵關中並無糧草補給，查雄在離開之時，所有糧草都灑上了毒藥，突愣先便派了大量蠻奴對泰涵關附近的村寨進行了滅絕性的掠奪，所以周臣譽等經過的地方，盡是斷壁殘垣、滿地屍首。
“節鎮府中是誰？”
“聽說是老蠻奴的弟弟，叫突愣先，整天就是喝醉了打人，好多姐妹都死在他手裏！”那少女眼中又是恐懼又是憤恨。
“我們會為你們報仇的……”周臣譽點頭道。
“他吃人！他是野獸！”少女慢慢說道。
周臣譽冷電一般的眼眸掃過從銀甲步卒：“這種率獸食人的東西，不留活口。”
“諾！”
戰火由節鎮府燃起，節鎮府中的蠻奴完全想不到這些如神兵天降的，鐵皮子兵是哪裏來的，砍又砍不動，對方的武器也不弱自己的莫徹鋼鋼刀，突愣先身為滅蟄的同父異母的弟弟，如果沒點武勇，也領了不兵，就連防禦力驚人的銀甲步卒也接不住他勢大力沉的長刀劈砍，有好幾人都傷在了他手裏，這時，他負隅頑抗，作困獸之鬥，更是不要命地銀甲步卒對砍，還好銀甲步卒的衣甲堅固，雖傷而不死，也不會殘廢，但短時間內卻失去了戰鬥力。
最後還是周臣譽出手，手中大刀揮砍，兩招之後，便一刀將突愣先由脖至肋，砍成了兩截。
打鬥聲已經驚動了城中蠻奴，大量蠻奴已經往節鎮府趕來，這些蠻兵本以為是出了奸細，讓敵人混進了節鎮府，於是死死將節鎮府圍住，就準備攻進去後，將奸細剝皮剜心，誰知道節鎮府中的反擊越來越強烈，而且似乎人也越來越多，再被轟天雷一炸，心下發慌，就有了逃意，節鎮府中兵馬從地道中出來了大半，但卻已經無擠得滿滿的，周臣譽讓士卒打開府門衝了出去。
看著潮水般湧出的銀甲士兵，圍在外麵的蠻奴嚇了一跳，這裏頂多有關內一半的蠻奴，以為這裏隻有少量敵人，誰知道如同捅了螞蟻窩一樣，這麽多敵人忽然和自己擠成一了團，連刀都揮不開，但後麵的銀甲步卒見麵前扭打在一起，於是扔出幾個轟天雷落在了蠻奴人群中，幾聲劇烈的爆炸，斷肢斷臂滿天飛起，天空中揚起一陣血雨，眾蠻奴哪裏見過這種殺人方式？嚇得手足酸軟者有、跪地求雷神息怒者有，還有些機靈的，則拔腿就逃。
周臣譽道：“奪馬廄！”
查雄對關中熟悉之極，可說是他在十年中將泰涵關重新修好，便帶著周臣譽往馬廄而去。
路上，已有大隊蠻奴騎兵趕來，卻被幾個轟天雷炸得那些戰馬屎尿齊流，無法動彈，周臣譽哈哈大笑，帶著步卒急衝而上，手起刀落，和那些被炸暈頭的蠻奴戰在了一起，有衣甲之利，攜轟天雷之威，眾士兵也隻付出極輕微的代價，就將這幾百騎兵送去見了他們的父神。
奪下馬廄，銀甲步卒再次上馬，轉為銀甲騎，周臣譽終於籲了一口氣：穩了。
馬廄中關有近四千匹戰馬，周臣譽問道：“這些蠻奴不是一人雙騎麽？怎麽才這些？”
查雄遲疑了一下道：“這裏哪關得住兩萬匹戰馬？想是在別處吧？”
周臣譽一想，頓時了然，點頭道：“速去擊潰這些蠻奴，莫讓他們再奪到戰馬，這些戰馬可也是緊缺的東西啊。”
查雄道：“我猜，隻有校場那裏才適合搭建大型馬棚了。”
周臣譽點頭道：“那就去！沒了馬的蠻子，戰力去一半！”
查雄帶著一千騎兵，領著周臣譽和三千銀甲騎往校場方向而去。